“有有有,村裡面的一些女娃娃生病了,都會扔到村頭那個亂墳頭去,女娃娃不值錢,看病費錢。有的生得多的,還會賣掉的,所以啊,白家媳婦兒對她丫頭是真的好,經常看到她家丫頭哭了,她就,喏,帶著她在村頭那裡走走逛逛,丫頭會好一些……”
“說起來……娉婷去年就有點不太正常了……我聽我媳婦兒說,她婆婆說餘娉婷腦子好像有點問題,但覺得丟臉,沒到處說。這個家裡啊,如果有個神經病,在村裡是不好待的,有可能是要被村裡趕出去的……怎麼不正常?啊……就老是發呆。有時候在河邊洗衣服洗著洗著就發呆了,然後啊,就忘記是來河邊洗衣服,具體怎麼樣,也不是很清楚啊……”
“娉婷總是偷偷哭,我都看見過好幾次了。但是她不敢給她婆婆看見,她婆婆你知道吧,她也不是兇,或是罵,她就是陰陽怪氣地說話,比如哎呀~~我沒福氣啊,兒子討個媳婦兒來還要我伺候啊……哎呀~~大小姐就是金貴的來,什麼事情都不會做,苦了我哦~~~然後她就在那裡假哭,壞地來……”
“哦哦哦!白佔奎還打過娉婷咧!就是陳金花在旁邊攢的,白佔奎對他娘老好老好的,她娘說什麼他都信,娉婷和他娘有矛盾了,他都是幫他孃的,苦了娉婷……”
“這個打媳婦兒麼……在村裡是很正常的事,不知道你們城裡怎麼樣的。反正這村裡頭,嫁雞隨雞,有幾家是沒打過媳婦兒的?這不聽話了麼,總要打的。公公可以打,婆婆可以打,這老公也可以打,所以,正常,正常,呵呵……”
“嘖嘖嘖,白有才那個老畜生噁心的要死!整天盯著娉婷就想摸兩下,有一次都被我撞到了!娉婷在餵奶呢,他就直接進去了,你們說是不是老不死的東西?!後來被陳金花拉出來了,陳金花要面子,就說是娉婷勾引她家老東西。但誰會信啦。村裡面想扒灰的公公一大把,都是老畜生!老牌位!哼!”
“娉婷總是哭……”
“娉婷受的委屈都不說出來……”
“聽說娉婷因為要嫁給白佔奎和孃家早就斷了……”
“娉婷的的婆婆最橫了……”
“陳金花最惡毒了……”
“娉婷死了後,不知為什麼,反而去鎮上住了……”
“聽說是用丫兒換的房子……”
“怎麼個會有這麼壞呢……”
“啪!”端木卿塵把這些筆錄往桌上憤然一拍,氣得面色發紅。
付明蕤依舊認真細看這些筆錄,他比怒不可遏地端木卿塵冷靜許多。
端木卿塵坐著無法平復自己的憤怒,他站起來,開徘徊,徘徊了一會兒看付明蕤神情鎮定更生氣了:“你怎麼不生氣?你怎麼就不生氣呢!”
付明蕤依然鎮定看筆錄:“我們斷案之人,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被各種人的口供左右情緒。尤其是要還別人清白的時候。”付明蕤說罷,繼續細看每一份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