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因為我覺得餘娉婷有話想對我說!”付明蕤忽然激動起來,“她留下的所有蛛絲馬跡是想告訴我們真相,我付明蕤辦案,求的只是真相,我想知道餘娉婷為什麼要殺他們!所以,想請蓮姑娘幫忙!”
蓮悠悠緩緩起身,合上書頁:“這個世上,真相未必要透過鬼來自己說的。”
付明蕤微微一怔,迷惑看蓮悠悠:“蓮姑娘何意?”
蓮悠悠抬起臉,看付明蕤:“白佔奎是誰?”
“兇手啊。”付明蕤不假思索地答。
蓮悠悠輕笑起來,搖搖頭,起身,執書卷的手背於身後,微微抬臉:“白佔奎是誰?這就好比你付明蕤是誰。”蓮悠悠轉身,抬眸,看陷入更加迷惑的付明蕤,“你付明蕤是誰?你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你現在覺得餘娉婷可能才是這整個案件中看不見的真兇,那麼,我請問你,餘娉婷是誰?她從哪兒來?她到哪兒去了?”
付明蕤怔怔看蓮悠悠,她那雙充滿睿智光芒的黑眸深深映入他的黑眸之中,他的腦中不斷迴盪蓮悠悠的這些問題:餘娉婷是誰?她從哪兒來?她到哪兒去?
電光閃現他的腦海,他恍然明白了蓮悠悠的話。
他認為兇手是餘娉婷,但是,他卻連餘娉婷是誰都全然不知。他只知道餘娉婷是白佔奎的妻子,於今年三月跳河自盡。那為什麼餘娉婷忽然要自殺?為什麼餘娉婷嫁給了白佔奎?
這一切,他都不知。
蓮悠悠目視他閃閃的黑眸,知道他已想明:“判定一個兇手,可以像你這樣,找全所有證據,即可定他為兇手。很少人,會去問這個兇手,為何殺人,這背後的成因。這案子,你其實可以結了。但是,你覺得兇手有話要對你說……”蓮悠悠的臉上,浮出了欣慰的微笑,“我覺得,我要替那個兇手,謝謝你,給她這份尊嚴,這個說話的權利。”
付明蕤在蓮悠悠那微笑中怔住了神情,蓮悠悠臉上的微笑在日光中多了一分暖意,如一縷春風,又如平靜湖面上的一抹漣漪,明明平淡尋常,卻是那樣傾國傾城。
蓮悠悠的微笑,在付明蕤的心中,成了一道光,成了一幅畫,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她的清麗脫俗,睿智博才,讓付明蕤的眼中,再也看不入其她女人,因為她們只是些庸脂俗粉。
蓮悠悠見付明蕤看著她出神,輕笑一聲,微微垂眸:“你想看我看到什麼時候?”蓮悠悠抬眸之時,眸中卻是冷光閃現。
付明蕤立時回神,臉上已經炸紅一片。
躺在條凳上的凜霆鈞微微蹙眉,看似熟睡的臉上,已浮出絲絲陰沉。
付明蕤羞窘難當:“對,對不起,在下失禮了,在下是因為姑娘一番話,醍醐灌頂。所以……所以……”付明蕤已是不知所措,趕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快速冷靜,“所以我會查清楚餘娉婷想跟我說什麼,但是……”他微微擰眉,“我還是好奇,餘娉婷是怎麼辦到的?”
付明蕤眨眨眼,眼神閃爍起來,似是想看,又不敢看一般時不時看蓮悠悠一眼:“人的過往,我可以去查,可以去問,可是……人……變成……那個……之後,到底是怎樣的?”付明蕤偷眼觀瞧蓮悠悠,既然都已經涉及鬼魅,他的確好奇鬼魅到底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