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心情如何?”付明溯問丫鬟。
丫鬟們紛紛搖頭,行禮離去。
付明溯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明瞭,推門進入。
“出去!”一聲厲喝已經傳來,果然心情不佳。
付明溯依然進屋:“二弟,是我。”
付明蕤正在脫下繁重的大內製服,他見付明溯,心裡已知他的來意。事關他父親的官帽,他自會派人來詢問進展。
付明蕤轉身不看大哥,抬手開始拆自己的髮髻。
“我來吧。”付明溯上前,拔出了固定髮髻的簪子,緩緩放落付明蕤的一頭長髮,輕輕整理:“二弟,你已成年,又不娶妻,這心情鬱悶了,也沒人給你疏解。要不我喚個丫鬟來伺候伺候你,也好洩洩你的心火,去去煩躁,讓你可以靜心斷案。”
付明蕤在前側擰眉,長髮落下,微遮他的側容,多出一分俊秀柔美來。他更像他孃親一分,故而眉眼更偏秀麗。他不語向前,扯開衣結,褪落一身白色內丹,墨髮垂背,蓋住他後背春,光。
他走入浴池,清涼池水瞬間消去全身暑熱。他微微眯眸,仰臉枕於池邊:“哥,我知道你來幹什麼。”
付明溯蹲下,淡笑不語,只和兒時一樣,取過一邊布巾,沾溼,在付明蕤墨髮上慢慢擰緊,清水淋落:“我們三個小時候,常常一起洗澡,彼此搓背。現在我從商,你從公,三弟從軍,你我即使在京城,現在也少有見面,更莫說三弟了……”
付明蕤抬手,清水負於臉,水珠沾溼他的睫毛,水流順他精巧的臉而下,潤溼他的紅唇。他雙眉微蹙,紅唇緊抿,知道付明溯以兄弟情開頭,這後面,必定不是一兩句話會走。
“但你想想,我做生意,還不是靠了父親這層關係?而你能年紀輕輕,成為八扇門門主,也還不是因為父親?若我們父親真的養了老,這京城裡,還有誰會看我們付家三兄弟一眼?二弟,你破了那麼多的案子,還不知人情世故四個字?所謂人走茶涼,我們的父親倒了,你我根基又未穩,我這邊至多生意難做,但你恐八扇門內從無立足之地啊。”付明溯瞭解自己的弟弟,他與父親疏離,也是不想參與那些陽謀陰謀之事。但是讓他離開八扇門,他是定然不捨的。
付明蕤不笨,自是知道京城勢力錯綜複雜。在這京城裡,即便你有能耐,但背後沒有一定勢力扶持,你也難有出頭之日。這八扇門的門主,可謂是天子門前的侍衛,不知多少人對此垂涎。
心中的煩悶,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我輸了先機,我輸了嫌犯。”
當他的嘆息出口之時,付明溯陷入驚訝,他的弟弟可從未有今日這般氣餒挫敗的景象。他不由坐於池邊,看付明蕤落敗的側容:“怎麼會?那個婉清真是嫌犯?這不太可能吧。她只是個妓女,怎會有能讓馬昀消失的能耐?”
付明蕤垂下臉,再次心煩擰眉:“此案非同尋常,兇手所用之物乃是我從未見過的南疆靈蝶。”
“南疆靈蝶?”付明溯也目露迷惑,“那是何物?”他怎從未聽過有這種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