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未奈垂下頭,幾秒鐘後她又抬起頭來直視冷靜,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我日後再來賴上他嘛。你可以轉告他,就說,我杞未奈保證,這次離開,我到死也不會回頭來求他。讓他大可放心。”
冷靜解釋:“你誤會爺的意思了。”
杞未奈將手上的單子揚了揚,提醒冷靜,道:“我誤會他的意思嗎?冷靜,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不就是怕我會懷了他的種嗎?所以才會藉著這個名義,讓我來醫院一次檢查清楚,免得我日後拿到什麼籌碼來威脅他。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我都知道。”
她就是因為都知道,所以才會這般難受,知道這個醫院是舒千語隨時要過來的醫院,她才要迫不及待的走,留下來再讓別人看笑話嗎?
“既然你不願意住院,那就回半山別墅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冷靜喊了聲“爺”,自覺的退到了一旁。
杞未奈轉身,就見龍皌寒正站在自己身後的電梯口。
窺見他發沉的眼眸,杞未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答應過,讓我走,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龍皌寒踱步至她跟前,一雙眼眸黑沉沉的望著她,那是一種他無意識釋放出來的威壓,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杞未奈下意識的悄悄往後退,直到後背靠到牆面,才停下來。
杞未奈害怕他對自己動手,她知道,在龍皌寒的字典裡,沒有不能被打的女人,只要觸怒到他,他才不會管你是誰,照樣動手不誤。她這條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者,在他的字典裡只有舒千語和其他人的區別吧?她在心中,有些悲哀的想著。
杞未奈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到他了,此刻看著她的眸光,威懾人心,讓她由心底裡發怵。好像在墓園那會任由自己朝他發火的龍皌寒不是他似的。
他是不是反應過來了,想要找自己算賬了?
“龍皌寒,你之前說過我可以走。如果你真的希望我養好傷再離開,不如,你算一下我的這身傷值多少錢,你給錢就行。”她不願意留下來,真的不想再留下來。
反正他之前不是也想著給她錢嗎?那時候她下意識的不想要他給的任何補償,現在她願意要行了吧?
只要他能放自己離開,他給的補償也好,傷害也罷,她通通接受,什麼都能無所謂。
她只想離他遠遠的,只想過幾天安寧的日子,而不是這般行屍走肉般活著。
回答她的,是“嘭”地一聲響。
杞未奈抬頭,詫異又驚恐地看著冷靜砸在牆面上又掉下來的身體。
杞未奈將自己與牆面貼得越發的緊了。龍皌寒踢了人,眼眸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杞未奈看。
“爺,是我的錯,是我辦事不利,我接受處罰。”冷靜利落的爬起來,然後跪下認罰。
“自己下去,領三十鞭子。”
“多謝爺寬恕。”
杞未奈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冷靜,轉而又盯著龍皌寒,繼而恍然大悟道:“龍皌寒,何必在我眼前演戲,你不就是想要耍著我玩嗎?你高興你開心就好了。又何必來這麼一出呢?真是好笑。”她眼底的鄙夷毫無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