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杞未奈一手端著仙人掌，一手捂著發疼的胸口，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他。
龍皌寒暴躁地伸手去將她掰扯過來直面自己，怒氣騰騰地問：“杞未奈，你這是什麼態度？”
杞未奈閉著眼，連著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覺得心口沒有那麼難受了，這才幽幽開口：“如你所看到的一樣。”
龍皌寒這會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想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轉念又想到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口的關心又收了回去，他放開了她的手，在身側將手指握成拳，如此反覆幾次，才剋制住自己的衝動。他壓著聲線，道：“杞未奈，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語兒沒有關係，你沒有必要遷怒於她。”
他想說，你不要隨意招惹舒千語。
然而下一秒，他心中咯噔一聲，趕緊擋在了杞未奈的身前，動作迅速的過去將舒千語抱起來，然後快步往下走，很快就離她遠去。
剛才還豎起一身刺的杞未奈，此刻怔怔地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
跟著龍皌寒的人都緊隨著龍皌寒的腳步匆匆而去，只剩下那兩個負責跟著杞未奈的保鏢還跟在她身後。
“你們也走吧。”杞未奈低下頭，兩個保鏢站著沒動。
知道他們不會輕易聽她的話，杞未奈盯著仙人球上的細刺，語氣較之之前又平靜了兩分，她緩緩開口道：“你們去下面等我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兩個保鏢猶豫了一會，終是先下去了，到了較遠的地方看著她。
杞未奈呆呆的站在那處，一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灰濛濛的天空。
雨點一顆接著一顆的掉落在她的頭頂、髮梢、臉頰，墓園裡零星的幾人也隨著即將到來的大雨匆匆離開了。
她木然的站在那處，手上還端著那盆仙人球。
“龍皌寒，你就這麼在乎她嗎？”她揪著衣服，想要找一個合適的表情，可心口處傳來的劇痛，猶如千把利劍穿刺而過……
雨，越下越大，臉上的雨水，也越來越兇的往她的臉頰滑過。
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上方，她依然呆呆愣愣的看著前方的雨簾，彷彿置身於天地之外。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卡，聲音黯啞，他說：“這裡面，是五千萬，密碼是六個零。你走吧！”
杞未奈渾渾噩噩的扭頭，看著來人，像是認識他，又像是不認識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等她明白過來時，她笑了。那笑，難看至極。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紅著眼看著他，問：“因為我驚嚇了她？因為她在我面前受了傷？你是害怕我傷害到你心愛的女人？”
龍皌寒對上她的視線，久久沒有移開。
杞未奈唇角微開，眼眸微閉，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再次從她的臉頰滑過。
再睜開時，裡面的茫然已然不見，她這一次，總算是給出了一個較為妥帖的笑容，只見她微顫著手，接過了他遞來的銀行卡，唇角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了。
“也好，你願意讓我離開，那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