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鉤子穩不穩?”趙大嬸捉急地問道。
“穩著呢,他的魚鉤比你家趙大牛的下盤還要穩呢!”中年男子姓王,就是他們口中稱呼的老王,話不但多,還非常地騷氣。
“噓!”秀岫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不要說這些廢話,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看魚線能否準確地拋到黑點上,魚鉤是否能如他們所願,正好勾住那個小黑點。
眾人聽到秀岫的提示後紛紛默不作聲,將搞怪爛言逗嘴皮子統統收了起來,一個個變得有史以來無比的正經。
丟擲去的魚線還在空中滑翔,離古河中那個小黑點還有一半的距離,眾人的心不擴音了起來,隨著魚線的緩緩前行而抖動不停,他們多麼希望魚線能如他們所願,正好命中目標……
上官芸芸的板沉著臉,靜靜地注視著那個漸行漸遠的小黑點,心裡沒來由地湧現出一股不安的感覺,雖然她在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可是她腦海中的想法卻像是冷清清的冰水,肆意地淋灑著她,經過那麼多年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她隱隱地覺得,那個小黑點就是個什麼物什,準確地來說,它是一個動物或者是人的屍體,漂浮在古河的水面上,至於到底是人還是動物,她也無法給自己準確的結論,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古河中蘊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令她都捉摸不透,也正是這股力量在古河中攪動,推動著那個小黑點不斷前行,至於為什麼黑點突然飄離他們,朝相反的方向退去,這一點,她是不得而知的。
“咻咻咻……”,粗壯的魚線在古河半空發出陣陣轟鳴。
百十來個人神情專注地盯著魚線,那一雙雙眼睛赤裸裸的,恨不能飄到魚線上,凌駕著魚線,朝小黑點按指定路線執行。
“準啊!”
“一定要準啊!”
“會準的!”
眾人在誠心地祈禱,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朝著魚線滑翔的方向扣頭作揖,嘴中唸唸有詞。
“呼呼呼……”平靜的古河河面突然颳起了一陣陰風,直吹得河水蕩起了許多漣漪,那一圈圈波紋呈一個圓圈狀,不斷地擴散開來。
“哪來的風?”瑾兒好奇地問道,將目光投向了上官芸芸。
“這風不對啊,師父!”秀岫似乎看出了些什麼,語氣略微有些緊張地說道,眼神死死地盯著魚線,生怕在眨眼間,它“走散”了,背離了小黑點的方向,那他們到古河來就功虧一簣了。
“確實不對,這風來得妖異啊,看來是有備而來,”上官芸芸回答了秀岫的疑問,自己的思緒開始飛舞起來,同樣地,秀岫也在將思維疏通、擴散……
雖然不知道那個小黑點具體是什麼,不過從它出現得離奇,離去的詭異,令人不禁浮想聯翩,這個小黑點絕不是尋常的存在,就算找到覃玲軒等人失蹤的原因,但是這個小黑點應該是與他們失蹤是存在什麼緊密的關聯的,瑾兒是這樣想的,秀岫更是這樣想的,如果能將小黑點拉到她們跟前來,仔細檢視,想必必有收穫,不至於像一隻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地尋找失蹤的他們。
是啊,結合看門鬼小灰說的話,覃玲軒三人的失蹤必與它的主人白洛常有關,肯定是它一手策劃的,秀岫越想心裡越沒底氣,神秘的白洛常,究竟躲藏在哪個陰暗的角落窺探著她們,它又究竟有什麼樣的神通,可以鬼養鬼。
鬼養鬼可不簡單,這在靈異界是犯忌諱的,鬼魂像人一樣,是獨立存在的,人有人權,鬼亦有鬼權,它們不管是化作孤魂野鬼還是兇猛厲鬼,都是充滿“傲氣”的,誰也不會對誰屈服,誰也不願意做誰的奴隸,供鬼驅使、叫喚,而白洛常做到了,它竟然將孤魂野怪的小灰透過馴服,然後再針對性地調教,將孱弱的小灰變成了兇猛的“爪牙”,這一點是極其困難的,儘管白洛常無比強大,可以透過自身的能力,強迫其它弱小的鬼魂做它的奴隸,可是,要調教它們,可絕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這裡面涉及到了它自身的鬼魂能量太過於充沛,充沛到可以將能量肆意“揮霍”,然後再經過自己的特殊方法,把自身的能量轉接到小灰的身上,讓它也獲得強大的鬼魂能量,這更是極其困難的,就算是尋常的鬼差也做不到這一點,看來這個白洛常確實不簡單啊,是個厲害的狠角色。
上官芸芸和秀岫四目相對,從眼神中交流和分享了彼此的想法。
“上官大仙,這風……”趙大嬸呼吸急促起來,話都說不全了,儘管她已經在竭力剋制自己的驚駭之情,但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偏了,偏了……”老王神情異常緊張地大叫道。
上官芸芸和秀岫聞著他們兩個的驚呼聲望去,這股陰風風力真不算小啊,應該有個五六級,在強風的作用下,魚線已經偏離了小黑點的“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