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魚生越是感覺周圍沼澤的不凡,以其龐大的神識,竟然只能穿透不足十米的距離,若非有地圖的指引,在其中尋找另一張地圖無疑是大海撈針。
也正是因此,魚生對上古八陣有了新的認識,其僅僅不完全的一陣,竟能改變如此大的地形,且與原來的天地毫無違和之感,即便事後有人懷疑驚州的下場,也不可能在其中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就如其所想,想要在其中找到什麼線索,必然是大海撈針。
沼澤湖中行,半泥不沾身。半個時辰之後,魚生仍不見底,手中地圖上的光芒卻越來越熾熱。
突然,來自周圍的壓力消失的無影無蹤,魚生彷彿進入了一片漆黑無阻的空間之中,在方圓百丈的巨大地下空曠地帶,一張地圖正熠熠生輝。
魚生見此頓時心喜,正要飛遁而去,身子在途中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旋了一圈,堪堪避過襲來的一道黑芒。
與此同時,一張霧氣般的鬼臉從虛空現身,獰笑兩聲鑽進魚生的身體之中,正是他之前放出的“屍狗”一魄。
“若不是屍狗在此,我根本發現不了剛剛那一擊……”魚生面色有些難看,眼珠子轉了轉看著周圍,說道:“無憂,既然來都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整個空間中都回蕩著魚生的迴音,在其前方百米之處,一道身穿黑袍的老者緩緩現出身形,此時的無憂老祖雙目通紅無比,佈滿了駭人的血絲,面目猙獰無比。
“小子,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無憂老祖舔了舔嘴唇,手中一面巴掌大的幡旗一漲再漲,無數鬼臉掙扎不已。
魚生眯著眼睛笑道:“看來您老人家對魚某想念的緊啊,可惜,魚某可不想見到你這張老臉!”
無憂老祖嘿嘿一笑道:“老夫確實無時無刻的不想著你,想著怎樣將你抽筋剝皮,搜魂煉屍,我有今日,皆拜你所賜!老夫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魚生聽著對方惡毒的語言皺了皺眉頭,搖頭苦笑道:“你既大難不死,理應珍惜這條小命,安心修煉,何必又來送死呢?”
無憂老祖狀若癲狂的哈哈大笑道:“魚生!休要呈口舌之能!老夫知道你手段又精進了不少,可在此地,就算你又元嬰只能又如何?”
聞言,魚生心中突然“咯噔”一聲,他早就發現此地空間有古怪,彷彿與外界完全隔離一般,事實上他從已進入此地開始,就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被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
無憂老祖突然邪邪的笑道:“從聽到你在驚州開始,老夫就知道你絕不會放過上古八陣的地圖,你以為你放出的那隻小鬼沒被發現?老夫只是將計就計而已!”
“哦?你既然發現了我的窺探,還安心的讓丹瘋子離開?”魚生試探道。
無憂老祖卻不多言,手中驚魂幡掄了兩圈,鬼哭狼嚎之聲驟然四起,無數道尖叫掙扎的鬼臉從空間各個方位狂湧而出,似是道道長龍,將魚生圍的密不透風。
魚生雙手各掐一個指決,噼裡啪啦的落雷電光彈射而出,那些鬼臉一旦被落雷擊中,頓時灰飛煙滅,但由於數量太多,雙方一時間竟呈勢均力敵之勢。
“黑羽!”魚生爆喝一聲,一道黑影突然飄出髮梢,鑽進鬼臉之中,不多時黑色的火焰彷彿瘟疫一般在密密麻麻的白色身影中擴散開來。
魚生見此不喜反而皺緊了眉頭,其目光所及之處,這些冤魂簡直就是無窮無盡,且其尖叫之聲有晃人心神的作用,雖說對魚生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如此多的叫聲加起來,也讓他煩躁不堪。
“哈哈……有什麼手段儘管試出來,看看是你的手段層出不窮,還是這些冤魂先耗盡!”
無憂老祖身在冤魂圈之外,自知魚生煉體之法了得,故而一隻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是手中黑幡不是搖箏兩下,沒一下都有數道白色魂影混入冤魂群中。
“如此下去絕不是辦法……”魚生分出數十道分身將其圍在其中,深邃的眼神掃視整個空間,此地著實古怪無比,沒當他想施展快速的遁法之時,空間彷彿會突然凝固了一般,硬生生的將其攔下。
而且這一批批的冤魂出現的毫無章法,根本就像是隨機憑空出現一樣,給人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最終魚生將目光放在了無憂老祖手中的那面黑幡之上,擺好獠牙之勢。
遠處無憂老祖將魚生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可是記得當初魚生正是以此招使魏家的那元嬰光頭大漢吃了大虧,此時見一模一樣的動作,自然提高了警惕,一瞬間其身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魚生剎時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