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長慼慼,君子坦蕩蕩,閣下胸懷,也只容得下兩個名字。”魚生針鋒相對道。
錢生逐漸收斂笑意,不過和魚生之前見過的那些紈絝相比,此人確實算沉得住氣,一柄短刀不知從何而來被其挽了個花,刀尖直指魚生鼻尖。
“但願你的手段和牙齒一般鋒利!”錢生一句話算是下了戰書,錢茂嘴角一笑,負揹走回座位之上,順手擺了道禁制將二人隔絕。
魚生抽出易骨,自然流露的氣勢不由使眾人眼前一亮,高手過招,一舉一動,甚至只是一個拔劍的動作都能使人歎為觀止,有些眼力過人之輩,儼然已經不再把魚生當做“凡人”來看待。
“你二人點到為止,莫要傷了和氣!”魏川適時提醒道。
錢生耐人尋味的笑了笑回道:“前輩放心!錢某不會要了他的命!”
話音剛落,錢生率先發難,手中短刀側了個身位,眾人這才發現,短刀之下是薄如輕紗的隱刀,此刀竟還有三尺後半段!只是這後半段薄如蟬翼,剛剛由於角度原因眾人沒有發現罷了……
“早聽說錢生的刀法過人,此時看來,他那把刀也不是凡品!”
“嘿嘿,道友有所不知,此刀名為蟬隱,本身就是一件玄階法寶,再加上錢生多年蘊養,怕早已成為其本命法寶了……”
“本命法寶?!老夫這麼些年也沒蘊養出一件,真是後生可畏啊!”
“是啊!看來這場比試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眾人說話之際,錢生手中寶刀卻是在空中劃了一圈,一道實質性的透明波紋擴散而開,錢茂佈下的禁制如紙糊一般被削成兩半,驚的靠近之人顧不得形象紛紛退後,魚生瞳孔一縮,身子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折成兩半,看看避開了波紋,手中易骨滑溜溜的轉了一圈,一道錐形劍氣激射而出。
錢生也不閃避,收回寶刀橫於胸前,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寶刀毫髮無損,而那錐形的劍氣卻被彈到了屋頂,落下一大片的瓦石。
“呵!反應倒是不錯,此地廟小,你我出去再戰!”
錢生說完,身子陡然化作一道白光遁到了大殿之外,魚生此時剛剛起身,眼神閃爍一番,亦是兩步跨出殿外。
魏川皺了皺眉頭,暗怒錢生說話不知深淺,對方“廟小”之意可是將他整個魏家都給看扁了,而眾人早已跟著到了殿外,他也只能將這口氣嚥下,施展遁光飛出殿外。
大殿之外,魚生和錢生戰於一處,雙方僅是試探性的出招便令人目不暇接,奇怪的是二人卻只用劍法和刀法對拼,無一人施展術法。
魚生用劍剛柔並濟,時而如水般棉柔,時而如山般浩遠,且招招連綿不絕,一招未過一招又至,高山流水長流不息。
錢生刀法詭異,揮出的每一刀皆有如水般的餘刀,招招似是不見,不見才最顯兇險!
在場之人皆是看慣了術法比鬥,身法縱橫的修士,何曾見過這種純刀法和劍法的較量?此時卻是看得入迷,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面前的二人,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二人一舉一動都像是事先編排好的細節,對對手的預判簡直精準到了極致,他們第一次發現,純純的刀劍之法竟然還有這等威力。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有些眼尖之人早已看出,二人揮出的每一刀每一劍都有自身之道的閃現,尤其是那錢生,竟是將道術融入到刀法之中。
更令人驚奇的則是魚生,魚生劍法雖然精妙,可面對融入道術的蟬隱,竟然不落下風,且有越戰越猛之勢。
“當~”
二人身形一閃即逝,錢生借力拉開距離,不再和魚生纏鬥,剛剛試探性的一番爭鬥,他心中是越來越驚,不僅僅是驚訝於魚生精準的預判能力,更是驚歎於對手的劍法。
他雖然同樣以刀法對敵,可其刀法是將道術融合於其中,雖未完全展現,可一般修士光憑劍法怎能抵禦?這種不可能之事卻讓面前這個凡人小子做到了!
錢生深處其中最有體會,魚生的每一劍都能卸去他大部分的力道,甚至再借勢化為己用,若不是其道術部分隱現其中還能發揮作用,這場“純”刀劍的比拼他早已敗下陣來!
“此人不可留!”錢生突然感覺到深深的危機之感,這世上不需要那麼多的“天才”,尤其是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