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童自知絕非初秋對手,黃面旗看似聲勢浩大,不過是雷聲大雨雨點小,對於初秋來說,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魚生卻搶在他之前說道:“師兄不必多言,魚某還沒有拋下朋友的習慣,更何況你以為我能走得了?”
魚生話音剛落,初秋完好無損的走出了黃沙,那一連串的攻擊,對他竟是沒有絲毫作用,流童卻神色茫然的愣了一愣,似乎早知道這種結果,反倒是看著魚生吶吶自語:“朋友……”
“呵呵……能被你當成朋友,可真是一件快事!此生也無憾了!”
流童面容果決,已經做出了決定,魚生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必死的決心。
“師兄!你……”
魚生毫無防備的被流童拍了一掌,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一掌,他整個人瞬間倒飛出百丈遠,又憑空停下,似乎撞在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上。
初秋微微皺了皺眉頭,面帶譏諷:“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你們離開?”
魚生揉了揉胸口,剛剛那一掌雖然很重,對他卻沒有什麼損傷,而身後無形的氣牆不由使他想起了當初他和流仁爭鬥的場景, 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無法破開身後的禁制,他不是什麼感情用事的人,因此不想白白犧牲流童給他創造的機會,流童會死,他留下來也會死,因此魚生很果決的用出了渾身的力氣拍向身後的禁制,禁制絲毫不動,反倒是將其手掌震得微微發麻,這是可以預料到的結果,魚生絲毫沒有放棄,就像種劍山面對月章一般。
遠處的流童失望的臉上逐漸露出一絲恍然之色,喃喃笑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兩個小子,會以你為榜樣了……”
流童轉過身來,平靜的臉上盡顯安詳,身子也逐漸放鬆,緩緩閉上了眼睛。
“怎麼?放棄了?”初秋冰冷的語氣總是帶著絲絲的戲謔,面對昔日的愛徒,竟看不出絲毫的憐憫,就像冷血蛇蠍,不!蛇蠍也沒他這般冷血,應該說是怪物才對!
流童猛然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眼眶裡,一撮跳動的火焰冉冉升起:“師父……有一樣東西你從未教過我……”
流童的語氣很是平靜,在他說話的同時,身上猛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強大的氣流瞬間席捲整個山谷,將面對面二人的衣衫吹的咧咧作響,甚至沖斷了流童的發冠,可能流童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頭髮已到了腳跟。
狂風凌冽如刀,是恩斷義絕的刀,是斬斷生命的刀,是師徒之情散在滿地的刀,是顫抖的手,在生死回劫間,為自己挽起的刀。
“自爆真元?這個老夫確實沒有教過你!”
初秋總算露出一絲認真之色,卻還沒到大驚小怪的地步,在他看來,魚生不可能從這裡走出去,故而只是將心思放在流童身上,狗急了還跳牆,對方必死的一擊,確實值得他重視。
流童嘴角漸漸出現一絲笑意,原本孩童般的臉龐以肉眼可將的速度老化,身子也逐漸增高再佝僂。
初秋愕然的發現,流童的身子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再出現時,已在他直尺之處。
“你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