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幫我逃出的坐忘山?”魚生心思通透,心緣卻換了個話題,惆悵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你在坐忘山上說的那句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真希望,我也是坐忘宗中的一員……”
魚生沉吟片刻,坐了下來,心緣見此哈哈一笑,親自為魚生起封,濃烈的酒香味頓時瀰漫整個山谷。
“嚐嚐妖族的酒,和你平時喝的有何不同?”心緣說著,遞給魚生一個酒勺,木製的清香混雜於酒氣之中,另有一番滋味。
“呵呵,喝這酒還有講究?”魚生顛了顛手中的酒勺,沒有急著下手,心緣咧嘴笑道:“你果然懂酒,此勺乃是取了一整根香樟樹根,但在用之前,需在麝香貂的血液中浸泡七天七夜方可使用,其香味混合妖族特質的獸血酒,堪稱天下極品!”
心緣介紹的不亦樂乎,魚生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忍不住想放下勺子,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魚兄,沒嘗過血的味道,怎可知修真疾苦?”心緣目不轉睛的盯著魚生,魚生無奈,只能舀起一勺品嚐些許,酒入口時清香,入喉辛辣,入胃則百感交集,只需這一勺,他便不想再品嚐第二勺。
心緣見此撫掌大笑:“魚兄是嚐遍了人間美酒,卻不知天下還有這般難嚥之物,這就是我妖族,臥薪嚐膽不過如是!”
心緣說完,直接端起酒罈狂灌一口,微微發紅的酒液,越是到底越顯鮮紅。
“好酒!痛快!”心緣哐噹一聲放下酒罈,順勢以衣袖摸了摸嘴唇,頗為豪爽。
魚生低眉沉思,突然皺眉說道:“其實……妖族和人族的恩怨我瞭解一些,難道真不可能和平相處,共圖大道?”
魚生沒有說謊,關於妖族和人族之事,他確實瞭解一些,皆是從種劍山山腰上,那名半人半魚的女子的歌聲中所得,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段故事,他又不是個喜歡講故事的人,因此從未對人說過。
心緣也不管魚生是否真的瞭解,或許他本身就相信魚生,搖頭苦笑道:“你我共事可行,但整個修真界……難難難!”
“對了,你應該知道我指的並非驚鴻小界這彈丸之地!”心緣又補充道。
魚生不再多言,抱起酒罈同樣痛飲一番,這一喉嚨下肚,他彷彿明白了對方所有的苦楚,一口的怨恨,一口的身不由己,一口的無奈,一口的天涯。
“師兄,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魚生擦完嘴後,神色突然變的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