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缺不知用了什麼法術,青色光罩裡的六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已不知身處何處,各人身上的罩子也如氣泡一般破掉。
魚生感受著周圍的海水,確定已經脫離了那古怪的引力,音缺這一下,竟是將他們送出了原本要走十天的路程,其他幾人明顯也有所察覺,都是一副驚訝的神色。
眾人沒有多言,各顯神通,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只見魚生以木劍為引,速度奇快,流雲兒緊隨其後,衣帶飄飛,白舞陽同樣御劍而行,鬼三和鬼四則是一黑一金,不知用了什麼秘法,速度竟然不在三人之下。
沒有那種古怪引力的束縛,眾人又一路暢通無阻,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遁出了海面,紛紛駕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魚老弟,曹洞宗在北,雲門在南,我們恐怕要在此分別了!”鬼三面容有些嚴肅,沒有像往日一般露出金牙。
魚生無所謂的笑了笑,目光不察覺的看了流雲兒一眼,這一路上誰也沒有打破沉默,估計壓在他們身上的擔子,已經讓眾人喘不過氣來。
“諸位多多保重!”魚生最終沒有和流雲兒搭話,寒暄片刻之後,看著一行五人向南飛去。
直到幾人都不見了蹤影,魚生才若有所思的看向北方,海岸就在身側,雲門和曹洞兩派雖然都在蠻荒邊緣,卻是幾乎相反的兩個方向,若是向偏北而行,乃是坐忘宗的方向,這也是他選擇曹洞宗的原因之一。
魚生躊躇片刻,並沒有立刻向北而遁,而是向旁邊偏了偏,直奔坐忘宗。
以他現在的速度,不需半天時間已然看到了坐忘山的山門,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一環,之前他向音缺隱瞞的也是此事,首先回到坐忘宗,他還有些私事要辦。
坐忘山上仍能看到一些弟子,他們似乎不知道海底發生了什麼,或許在這些弟子的心目中,並不認為坐忘宗會滅亡。
魚生沒有絲毫停留,直奔坐忘山的珍寶閣,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此地,以前都是去天機閣居多。
珍寶閣所在的子峰,恰好就在天機閣旁邊,但和天機閣不同,珍寶閣所在的山頭,就只有那麼孤零零的一座木製閣樓,坐落在平坦的樹林中,好不突兀。
魚生推開一層閣樓的木門,隨著“咯吱”一聲輕響,珍寶閣的內景盡收眼底,此地雖然不如天機閣寬敞,卻有無數的茶桌,每一個桌子旁都有幾張木椅,茶具擺放的異常整齊,若不是魚生事先知道此地為何處,還以為是一間茶館。
若大的大廳只坐著一名黑髮老者,正在悠哉悠哉的品書喝茶,魚生只是神念一掃,便知此人修為,大約旋照兩三層的樣子,不過能在這個時候還有閒情喝茶的人,不是無所謂生死,就是過慣了此地悠閒的生活。
黑髮老者也察覺到魚生的到來,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書籍,目光盯著魚生,魚生兩三步走到對方身前,拱手正要說些什麼,老者突然說道:“你是來兌換天機點的?”
“正是!”魚生表現的不卑不亢,不溫不火,老者見此情景,目中異色一閃而過,起身說道:“我認得你,你是棠陰山的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