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生眉頭早已擰成了一個疙瘩:“學到了什麼?你是說……推演?!”
靜音似乎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呼吸急切的說道:“但凡陣法,不外乎“推演”二字,師弟潛力驚人,只是缺少名師指導,如今若想速成,音某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魚生目光駭人的盯著對方,他寧願去相信對方說的都是假話。
“師弟不必自責,你身上的擔子,要比我重的多!我只你身上的芥子草的能力,可你卻小看了五大派的護山大陣,憑現在芥子草的能力,還無法在護山大陣上撕出一道口子,但若是配合你的悟性,或許可以一試!”
魚生已經可以看穿靜音的身體,聽到對方說出“芥子草”的名字,他也只是略微的驚訝,因為他的胸口像是堵著一塊石頭。
不等魚生髮問,靜音又急切的說道:“我曾經也是元種師父的徒弟,卻始終無法得其真傳,說到底還是自身的悟性不夠,即便我與同往,也絕不可能破除護山大陣,曹洞之行之後,你需立刻前往雲門!”
魚生聞言一愣,立馬驚叫道:“是音缺讓你這麼做的?!”
靜音搖頭又點頭:“前輩確實讓我這麼做,但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他早就知道另一行人無法破除互山大陣,他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主力是你!你是驚鴻小界唯一的希望!現在你明白自己身上的擔子多重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魚生目光呆滯,他從未想過要挑起什麼樣的擔子,他只想一門心思的修煉,然後一直活著,去見識他從未見識過的,從中找到活著的意義。
靜音的雙眼依舊明亮,高聲喝道:“因為你的芥子草!因為你的悟性!因為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們都是棋子,所以永遠不可能獨活!”
“魚師弟!你醒醒吧!你始終還是修真界的一員,去做一枚棋子該做的,最起碼做那顆有價值的棋子!”靜音歇斯底里的叫道,每一字,都震顫內心。
魚生低著頭,臉上的陰霾逐漸消失,目光平靜的看著即將完全消失的靜音,悠悠說道:“我知道了……師兄安心的去吧!”
靜音留下最後一抹欣慰的笑容,化為漫天的光點,周圍的黑暗也隨之散去,魚生仍舊站在那個山頭上,頭頂依然是那輪明月,甚至不成偏離一點。
魚生下意識的看向對面,原地只留下一個乾坤袋,芥子草習慣性的叼在嘴裡,送入口中,這是靜音曾經存在過的唯一證據,如今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說修真界是個棋盤,那修士自然就是棋盤上的棋子,想要跳出棋盤之外,贏並不是方法,卻是一條捷徑,靜音沒有想明白,音缺也可能不明白,因為修士既是棋子,也是下棋的人,最終要戰勝的,還是自己。
魚生自然不會無聊的認為自己是一顆任人擺佈的棋子,因為這根本就說不通,如果他是棋子,誰是執他這顆棋的人?老天爺?那不扯淡嗎?
修士是逆天而行,但許多人都不明白什麼是天就妄加揣測定義,老天絕不可能無聊到來下棋,就像一座大山,從不在意他身上的螞蟻做了什麼,如果螞蟻長成了一條龍,他甚至可以去改變這座大山,所以天從來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也不會被動的去接受什麼,如果有人破壞,那它自然會落下山石來砸你,一切都是因為這隻螞蟻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