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掌門!”
魚生顧不得諸多禮數,只見其將腰間木劍解下,在元乾驚訝的目光下,朝著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許是割斷了手筋,剎時間血流如注。
魚生卻不管不問,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立馬盤膝坐在冷冰冰的石板上,閉目參悟起來。
不多時,鮮血已經染紅周圍的地面,魚生也開始面色發白,嘴唇微微抖動,元乾說是為魚生護法,可他卻有種忍不住把他叫醒的衝動,他真怕這小子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
半天的時間,魚生睜開眼睛,目中仍有陰霾,又拿起身旁的木劍朝著自己身上捅了一劍,元乾大駭,但魚生的表情扔在參悟之中,而且是深陷其中,即使是那種自殘行為,也是領悟深處的自主行為。
“要是此時將其叫醒,恐怕會出大麻煩,可是要是放任他不管……”
元乾看著地面上的血泊,犯了難。
魚生早已進入忘我的境界,如此一連五天,每過一個時辰,魚生便會在自己身上開個洞,青衿早已染成了血衣,奇怪的是卻沒有任何的破口,木劍可以毫無阻礙的穿過青衿,拔出後又恢復了原樣。
元乾並不在意魚生的衣服,早在兩天之前,魚生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能是流乾了,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現在的魚生,裸露在外的面板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整個人比五天之前瘦了一圈,兩頰深深凹陷,一動不動猶如個死人。
若不是元乾還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早就已經將他叫醒了,但這天傍晚,他再也忍不住將手伸向魚生,因為魚生的氣息,已經變得若有如無起來……
元乾的手離魚生的額頭還有兩寸,魚生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睛,即使現在的他已經不成人樣,但這雙眼卻明亮無比,宛若天上的星辰,墜落在他的眼裡。
饒是元乾見多了世面,也被魚生突然嚇了一小跳,手指卻很是自然的縮回原處,極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你……”元乾剛想詢問什麼,石室的門應聲而開,原來是外面的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元乾就算受傷再重,也是一派的掌門,是不可或缺的戰力,經過心痕一事之後,眾人自然擔心,若不是靜音以一己之力阻攔,他們恐怕早就闖了進來。
而今日,靜音就是說開了花,眾人也沒了耐心,而眼前的場景,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尤其是率先進入的那名美婦,剛進門就踩到了血泊中,好在滿地的鮮血已經凝固,沒汙了她的腳。
美婦微微蹙了蹙眉頭,捂著鼻子進入門內,其他人這才潮水般的湧了進來,看到不成人樣的魚生皆倒吸一口冷氣。
“魚師弟……你……你……怎麼變成這樣?!”靜音面色一白,第一個俯身檢視魚生的傷勢,表情並不樂觀。
流雲兒就處在靜音身後,和靜音不同,他首先看向的是元乾,見元乾無礙,才將目光轉向魚生,稍微露出一點疑惑,緊接著突然捂住胸口,跑出了屋外,可惜魚生被靜音擋著,沒有看到這一幕。
“掌門……魚師弟他……”靜音突然轉向元乾,竟有些許的責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