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熱火朝天,一人一妖卻在煞有介事的聊著天,他們果真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各自盤坐的祭壇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酒。
“還是此地痛快,喝酒不怕海水嗆著,心緣師兄該不會是為了喝酒,才跑到這來的吧?”魚生端著酒葫調侃道。
心緣哈哈大笑:“還是魚兄弟瞭解我!說來也巧,要不是我貪這口酒,說不定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心緣一語雙關,魚生也同樣明白,要不是心緣,就算他能破壞這祭壇,也絕對難活命,他還沒自大到跟金丹妖族過招的地步,在來之前,還有一絲僥倖心理,直到心緣剛剛出手,他才知道他和高階妖族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奇怪的是,心緣在坐忘宗的時候,並不是金丹修士,現在同樣也不是,他又是如何支開那位堪比金丹修士的妖族聖使的?
魚生突然想到阿醜曾經跟他說的話:“妖族以血脈論高低”,並沒有提到修為,看來心緣在妖族中的地位應該不低,最起碼不會低於“聖使”的頭銜。
魚生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弄清楚,可是想了想,那些所謂的疑問,其實都是關於對方的事,不明白的話,反而更好一些。
酒過三巡,二人都是海量,此時卻顯得有些醉了,心緣索性扔了酒葫,拿出一隻臉盆大的海碗來喝,一碗下肚才道:“雖然我知道不可能,可有件事我還是要問問你。”
“呵呵,你說的是“要”字,又沒說“想”字,你既要問,我攔不著你!”魚生擦了擦嘴,二人確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儘管二人都不是君子。
心緣哈哈笑道:“每次和你喝酒都那麼有趣……”
說著說著,心緣突然嚴肅道:“想不想成為妖族的一員?”
心緣少有的嚴肅,以前他都只是臉面上的嚴肅,而這次魚生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嚴肅。
“那你想不想成為人族的一員?”魚生反問道。
心緣似乎早就直到魚生會如此說,不依不饒的說道:“五大派覆滅已是定局,一旦五大派被滅,驚鴻小界妖族唾手可得,到時候將再無你安身之所!”
“你的意思是說,妖族準備將人類趕盡殺絕?”魚生眯著眼睛問道。
心緣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有這種可能,但結果如何卻不是我能左右的,我雖有些權利,但畢竟修為不足,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也就是說,我現在把這祭壇毀了,才有活著的一線希望?”魚生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周圍。
心緣眼皮子跳了跳,突然說出一句讓魚生大跌眼鏡的話:“你要是能毀了它,我不攔你!”
魚生將信將疑的看著對方,心緣又道:“你應該知道過段時間有兩位妖族大能要來,否則也不會冒險來毀了祭壇,但我不妨告訴你,這種祭壇在這片海底,你數都數不清楚,即使你能毀掉一處,如何毀得了別處?”
魚生聞言眼皮狂跳不止,心緣的話絕不像是開玩笑,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倖也蕩然無存。
心緣見魚生臉色難看,趁機說道:“這是人類和妖族亙古留下的恩怨,不光是驚鴻小界,你所不知道的許多地方,也都在上演同樣的事情,妖族的崛起乃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