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臉上顯得有些凝重,說道:“史料中沒有太多修士之間大戰的記載,而兩派皆底蘊深厚,若是以常理論之,這怕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國戰’。”孟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戰局千變萬化,我們也不知道會往何處發展,只盼著雙方不要差距太過懸殊。”
“嘿!”孟松又自嘲般笑了一下,“於我們大周而言,不光是最後對上仙人戰敗會下場悽慘。只怕若是正道四宗和魔道之間的爭鋒落敗,我們大周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鄔向善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那會不會如果魔宗戰勝,大蒙會對我們聯合一事隻字不提,反而對我們落井下石、反戈一擊?”
孟松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道:“鄔兄我問你,若是魔道不堪一擊,正道大勝,讓你來說,我們大周該何以自處?”
鄔向善聞言一愣,隨後哂然一笑,“自然藉機兵鋒直指草原,解決這百年來的心腹大患。”說罷又搖了搖頭,“可是那到時候,豈不是任憑仙人‘魚肉’?這點我一介商賈都能看得明白,兩國朝廷豈會沒有能看得出的?”
孟松又笑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清楚,然而事到臨頭,決定可不是那麼好做的。”隨即又正色道;“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對於我們凡人而言都是一次機會。我們的機會本就不多,碰上了就要抓住!”
“師尊,還在擔心明道嗎?”青雲宗碧潭峰,柳青葉來到楊清芳跟前,給她遞上一盞茶水。
“唉,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去,他涉事未深,難免好奇心重些,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楊清芳嘆氣道。
“師尊,萬長老不是問那些弟子了嗎?他們都說沒看到明道,說不定師弟只是因為什麼原因出來的晚了一些,對,沒準碰上了機緣也說不定。那麼大個仙府,裡面怎麼可能什麼寶貝都沒有啊!”柳青葉繼續勸慰道。
“是,你說的對,也許明道‘吉人自有天相’,真的碰上了什麼機緣也說不定。”楊清芳聽柳青葉這樣說,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們青雲宗絕學《上清訣》只傳掌門,而那魔道秘法《聚靈訣》卻可傳弟子,這次正魔交鋒怕是不會輕鬆,你到時候要學會保護自己。修士之間,隔一境界便是雲泥之別,一定不要蠻幹。凡人有句話叫做……”
沒等楊清芳說完,柳青葉笑著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師尊你這些天都說了幾十遍了。”
楊清芳敲了一下柳青葉的腦袋,柳青葉吃痛叫了一聲,“你這劣徒,為師說的多那也是為了你好,總之你一定要記住,若是是不可為,一定記得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師尊,情況真的有這麼糟糕嗎?”柳青葉問道,這些天,她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師尊對於此戰的消極態度。
“唉,聽天命、盡人事。”說罷,楊清芳擺擺手,柳青葉便也退下了。
與此同時,青雲宗淨塵峰,馬千里也對馬出塵做著叮囑。“出塵啊,此次大戰看樣子是避無可避。爹爹受前掌門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只能一死報答。若是爹爹戰死,而魔道猖獗,你就隱姓埋名,從此不要再過問修行之事,只當是一個凡人平安度過餘生就好。”
“不要,爹爹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也要報答爹爹。我已經害了鄔師弟,不能再眼睜睜看著爹爹離開我了。”馬出塵眼角含淚啜泣道。
馬千里摸了摸馬出塵的腦袋,“傻孩子,萬長老問了所有弟子,都沒有見到鄔明道,那一定有其他因果羈絆著他,與你何干?也許他是尋他的機緣去罷了。”馬千里又嘆了口氣,“至於爹爹嘛,爹爹此生突破無望,本就大限將至,沒什麼好可惜的了,只盼著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樣的“臨終囑咐”在正道四宗隨處可見,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魔道這邊的氣勢。
“魔道竟然聚集如此龐大的隊伍,看樣子又一次正魔大戰就在眼前了,難道是因為我殺了幾個桃花宗外門弟子嗎?”鄔明道躲在大蒙境內的一處密林中,收斂氣息,暗中觀察著桃花宗聚集起來大批“船隊”暗想。
天空中飄蕩著上百隻雲舟,還有三艘巨大的雲艦。無數桃花宗弟子佇立在雲舟和雲艦之上,顯得異常莊嚴肅穆。
空氣中瀰漫著戰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