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休息了。”粉刺妹想把他推出去,無奈力氣不夠大,冷漠男想狗皮膏藥一般黏在門框上,怎麼都搡不出去。
院落裡有人在看戲,女的竊竊私語,男的指指點點,都是一副看笑話的架勢。
隔壁幾個傷號小夥兒聽到粉刺妹叫罵,急忙衝了出來,看戲黨搖身一變成了黨衛軍,簇擁到冷漠男身邊,一臉挑釁的盯住了幾個傷號。
“挺有出息啊,九哥剛走你就忍不住出來蹦躂了?”夢凡冷著臉從門裡走了出來,看著一副小人得志嘴臉的冷漠男,蔑笑道:“洛宇應該把你兩邊嘴都給撕了。”
“小**,別拿你那情哥哥來壓我,在營地情勢緊急我沒工夫跟他計較,現在大家都是漂泊在外,誰比誰牛逼啊?”冷漠男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之前甭管夢凡怎麼冷嘲熱諷都當沒聽見,這會兒卻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大有一副農民翻身把歌唱的架勢。
“這話你跟九哥說,別來煩我們。”夢凡跟幾個傷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回房休息,探手上去就準備關門。
冷漠男摸了摸還貼在臉側的紗布,一把抓住了夢凡的手腕,冷笑道:“你覺得他還能回來?”
“白痴。”夢凡掙了掙,手腕被他死死攥住,氣道:“你鬆開!”幾個傷號看不下去了,搡開堵在門口的營地土著,一把扯住了冷漠男的領子,罵道:“給你臉了是不?”
“去你媽!”幾個民兵一擁而上,藉著人多擁擠將三個傷號小夥兒摁翻在地,圍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都住手!”夢凡忽然意識到不妙,這幫人看樣子是真打算趁著宋酒等人不在搞點事情了。
“行啊,想讓他們停手,你總得表示表示嘛。”冷漠男歪著嘴冷笑連連,眼神在夢凡身上來回掃視,故意陰陽怪氣道:“在營地就看你勾搭這個勾搭那個,今天不是還跟那個假道士發騷來著?怎麼著,讓兄弟們滿足滿足你?”
“侯雄你夠了!”許艾菲實在聽不下去他的汙言穢語,怒氣衝衝趕了過來,揚手一耳光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貼在臉側的紗布被抽掉了,縫著蜈蚣針腳的紅腫傷口暈出了血絲。
冷漠男有些詫異的扭過臉,盯著許艾菲,緩緩道:“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許艾菲氣急了,一巴掌打完有點兒心慌,她也看出來了,宋酒一幫人急赤白臉走了個精光,就剩下她們幾個姑娘和傷號,這要真起了衝突,吃虧的肯定是她們。
“咱倆認識多久了?你跟那個傻逼才認識幾天?他殺了子明你忘了?你為啥這麼護著他?”冷漠男眼神有些受傷,身子也挺了起來,指了指身邊一眾民兵,道:“要不是那傢伙,大家能落到這種地步嗎?艾菲你醒醒!”
“你一大老爺們兒還要不要臉!”粉刺妹氣得夠嗆,推開幾個民兵把地上的傷號攙扶進了房間,指著冷漠男的鼻子罵道:“大傻波依,要不是宋酒你他媽能活到今天?”
“唉,既然你們不願意開竅,那也怪不得我了。”冷漠男胳膊一使勁兒將夢凡扯了出去,冷笑道:“聰明點兒,看清楚形勢,現在這裡我說了算。”
“你算個屁,明天宋酒回來能活颳了你!”粉刺妹色厲內茬的罵了一句,看到門口圍攏而來的民兵越多,恐懼不由自主漫了上來。
“明天?”冷漠男笑了,回頭一聲吆喝:“去把超市裡能搬的東西都搬上,走!”夢凡怔住了,冷漠男顯然蓄謀已久,今天巧巧被他撿到了機會,宋酒他們走的匆忙,門口還留下一輛車,冷漠男這招釜底抽薪夠陰險。
更讓夢凡驚覺不妙的是,他似乎不光打算清空物資……半個小時後,超市裡的食物藥品被搜刮一空,幾個飲用水桶裡灌滿了井水,滿滿當當塞了一後鬥;夢凡三女被捆上手腳扔進了車廂,冷漠男坐進駕駛室,副駕駛上來一個民兵,其餘七個民兵都爬上了車斗,用各種方法將自己固定好,然後跟駕駛室的冷漠男打了個手勢。
“其他人呢?”夢凡注意到上車的都是男丁,白天跟他們坐在一桌的那些女人都沒跟來。
“什麼其他人?”冷漠男故作疑惑的問道。
“你跑不了多遠。”夢凡冷哼一聲,猜到了冷漠男的意圖,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帶走所有人,男丁是安全保障,沒有營地的情況下,非戰鬥人員太多隻會消耗物資。
這孫子不光搬空了倉庫,還給宋酒留下了十多張嘴。
“擔心你自己吧。”冷漠男發動了汽車,嚴重超載的皮卡後邊一沉,發動機傳出幾聲悲鳴,‘突突突’冒起一串尾煙,朝著宋酒他們反方向歪歪扭扭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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