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廚娘佳神情有些沮喪,不知是為無辜的女孩兒還是即將倒黴的民兵。
“一個沒差?”宋酒問道。
“全在這兒。”廚娘佳從兜裡掏出那張記錄著人名的單子遞了過去。
“阿海怎麼樣了?”宋酒點點頭,問向身旁的小夥兒。門洞下邊不光小丫頭的屍體,阿海也仰面癱倒在那兒,發現的時候還沒斷氣,已經被抬走治療了。
臨時頂崗的小夥兒眼眶還有些發紅,回道:“還沒醒,下手特狠,顱骨碎了。”宋酒深吸一口氣,控制著氣息徐徐吐出,低聲交代了一句。
一眾小夥臉色肅然,有槍的取槍,沒槍的拎刀,二十來人忽然散開,將百十號民兵圍了起來。
這種極具攻擊性的姿態點燃了民兵懵懂的神經,幾個睡得迷迷瞪瞪的傢伙也愣住了,一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理解這又要玩兒哪一齣。
人群被擠開,洛宇、辛夢凡、焦子謙三個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站到了宋酒身旁,許艾菲幾人下意識的想避開這幾個一身血氣的人,但除了這邊就是民兵隊,現在瞎動彈似乎不太合適,只好戰戰兢兢縮在廚娘佳身邊,默默忍受著醞釀的風暴。
兩個小夥兒抬著一張床單走進場中,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了床單,露出下邊蒼白的俏臉。
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又是一陣譁然,個個面露驚恐,完全跌入了迷霧之中。
宋酒瞟了眼眉頭緊皺的劉焱,一眼不發走進了場中,冷眼將人群逐一掃視,緩緩開口道:“我猜,只敢在黑夜對小女孩下毒手的人……沒有勇氣主動站出來,對嗎?”人群中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你看我我看你,俱是驚惶懵懂。
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也是聽到槍聲才從倉庫出來的,本來還以為又有行屍警情,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就在夜幕降臨沒多久的一段時間裡,營地居然發生了命案?
!
“我不明白…”宋酒踱步向前,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理由,為什麼要殺她?”面對宋酒語焉不詳的質問,人群只能報以沉默。
“我給了你最後一次開口的權利,你沒有珍惜。”宋酒停下了腳步,笑了,目光鎖定在一個女人的臉上。
宋酒眯起了眼,這女人並不陌生,晚餐時,廚娘佳確定活屍存在的那一瞬,她和劉焱兩人同時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情。
之後,劉焱主動去找了他,這個女人卻被宋酒給忘記了。女人長髮有些凌亂,和宋酒對視了幾秒,然後不自然的挪開了眼神。
宋酒回頭看了眼劉焱,後者嘴唇張了張,終是化作一聲嘆息,無力的點了點頭。
焦子謙牙齒磨得咯吱作響,怒罵一聲排眾而出,衝進人堆一把將那女人扯了出來。
人群短暫的混亂了一剎,周圍嫡系小夥兒獵槍高抬,迅速滅掉了民兵們的火氣。
那女人在掙扎,在怒罵,對著焦子謙拳打腳踢,一個男人也追了出來,揮著拳頭捶打焦子謙,喝令放開他老婆。
幾百隻眼睛看著場中的男女,看著冷眼旁觀的宋酒,心臟都懸了起來。
洛宇過去把刀頂在了男人喉間,反手一巴掌將女人抽了個趔趄,同時按住了焦子謙準備揮砍下去的手臂。
她瞭解宋酒,這不是一刀解決的問題,還不需要焦子謙行刑。
“你們、你們這些土匪!!”男人也急得夠嗆,想去支援老婆,無奈頸間面板感受到了刀刃的冰涼,他疼老婆,但也怕死,力敵不過,只好怒罵。
焦子謙試圖反剪女人的雙手,結果卻怎麼都摁不住,女人力氣大的出奇,掙扎之下居然脫離了焦子謙的控制,氣勢洶洶的撲了過去,兩手探向焦子謙的眼睛。
一道風聲伴著人群驚呼響起,女人一聲慘叫,捂著鮮血激噴的右膀子跌倒在地,一條纖細手臂在空中打了個轉兒,掉落地面。
宋酒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抬腳踩住哀嚎掙扎的女人,從兜裡摸出那簇泛黃的頭髮。
焦子謙舉來火把,火光掩映下,相同髮色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