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如一表人才,甘願入贅做上門女婿,這行為已經不算正常了,選的娘子還是雙腿殘廢,這就更不正常了。聽絹兒的意思,溫世如不和她同床,但是卻浪漫體貼, 就更顯得不正常了。
絹兒叫不出那花的名字,蛾精識花,立刻出去尋找。雖已秋瑟,也不過一個月,總有遲開的花怒放冷秋。
日光漸稀,福多喜把絹兒搬到屋裡灶臺邊。
做了一鍋稀粥,把昨天做的肉包子用油煎成水晶包,又炒了兩個小菜。飯菜擺上桌, 蛾精回來了, 手裡果然握著一把小花。
絹兒連忙點頭。
蛾精咧嘴嘿嘿冷笑,這花有毒,絹兒的唳症就是這花毒引起的。如果把這花曬乾熬成水,喝個三五天就得喉嚨腫爛。
絹兒不相信溫世如會害她。激動地和蛾精吵了起來。
蛾精本就會吵嘴,把絹兒罵得痛哭失聲。
福多喜拉著她們圍坐下吃飯。
絹兒抽泣唸叨,“相公為什麼要害我?我們又沒有仇,我有什麼值得他害的。他若是討厭我,可以離開我家。”
福多喜抿著嘴沒說話。
都說叫不醒裝睡的人。
絹兒應該心裡明白,溫世如和她不般配,找她肯定圖她家財,卻貪戀溫世如的那一點溫情,不願意承認罷了。
小狐妖都看不下去了,“江南四才子慣會騙錢騙感情呀,才子更壞,都不對信。”
小狐妖的話讓福多喜吃進嘴裡的包子差點噴出來, 真人間清醒。
“我看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咱們幫她看清那才子的真面目, 不信也得信了。”
蛾精的義氣上來了, 打算把好戲看到底了。
“好好吃飯,身體最要緊。”福多喜拍了拍絹兒的手臂,絹兒點頭,垂眼喝粥。那沉默的模樣自然在回味蛾精的話。
福多喜裝了幾個包子,讓蛾精帶回去給梁仁嚐嚐,蛾精搖頭,“我留下陪你們,我可以帶絹兒走路,不用多喜你辛苦。梁仁一個大活人,不用管他,他要餓了知道去隔壁找趙旺要吃的,還真能餓到他不成。”
蛾精笑,和梁仁打了一頓架,兩個人相處反而比從前更親密愉快了。
夫妻之間就是要把話說開,都藏著掖著揣心眼,一味懷疑對方,只會讓夫妻關係越來越糟糕。
“你說的對,只要梁仁不派我不是就成。“福多喜把包子放回盆子。
“梁仁他敢!”蛾精叉腰, 又自顧自嘻嘻笑了。
蛾精當然是個好幫手,福多喜自然高興,等化解了那許典的怨氣,再想辦法揭穿溫世如的真面目。
蛾精倒先有了主意。
“讓絹兒裝死?”福多喜覺得自己的現代思想跟蛾精比還差了一截,這種奇謀都能想得出來。
蛾精肯定地點頭,隨即看著絹兒挑了挑眉,“你如果願意看到你相公的真面目,我可以幫你裝死。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男人是經不起考驗的,你要想清楚了。”
蛾精這時說話的氣勢哪裡像個妖精,更像個女菩薩。
已經好久沒有聽南坪村人叫她女菩薩了。天氣越來越涼了,村裡的小學堂也該添置過冬的裝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