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江家在錢塘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拿整個南涴國來說,他們也是商賈大戶,與元家不相上下,很多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將來江家這份家業都將交到她的手裡。放眼錢塘,誰敢口出狂言娶她做妾?
江聽雪緊握的拳頭嚓嚓作響,氣得直磨牙,一句話都說不出。如若不是顧及自己好歹也是一個有教養的富家貴女,也許她已經動手教訓這無恥之徒了。
延陵梘的視線掠過江聽雪的倩影輪廓向敞開的屋內掃去,卻正好迎上古珉羅出來的身影,他轉而睜大眼睛看向江聽雪,伸手遙指那個即將出來的人:“他怎麼在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聽雪,這可有損你的名聲。”
他明明記得自己派人守在了錢莊門口,專門攔截此人的,看來他派的人太過無用。
“古公子是我的知交好友,我與誰獨處,用得著你來過問?還有,還請你自重,我與你何時變得這般親密了,竟可直呼其名?”江聽雪給了延陵梘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脖子一轉,避開了他的視線。
古珉羅這時已跨出房門,上前幾步與江聽雪並肩而站,拱手道:“公子,還是趕緊回府換身衣服才是,這溼衣穿於身上定是不好受的。”
早在屋內時,古珉羅便聽到了延陵梘的那些混賬言論,一時氣不過才走了出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遭受言語上的侮辱而袖手旁觀,必要之時,就算要他與這皇子動手,他也無所謂了。
“聽雪,你現在不接受我也無礙,我過兩日再來看你。”延陵梘斜瞟了古珉羅兩眼,神情訕訕的,話音落下後轉身而去。
他曾在古珉羅面前侃侃而談,說與江聽雪兩人有多恩愛,結果如今當場被拆穿,面子上自是掛不住。況且如今自己一身的狼狽皆落在了其他男子眼裡,妥妥的一個笑話,這該是多麼恥辱的一件事,因此他果斷選擇先離去。
江聽雪望著那消失在拐角的背影,輕嘆一聲:“這無賴,總算是走了。”
“小姐,他說了,還會再來。這可如何是好?總是這般,太過厭煩。可他又與城守大人有些關係,我們也不好太過無禮。”夥計苦著一張臉,很是擔憂。
這個人確實難辦,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能公然住進城守府的,想來地位一定不低。他們也不好做得太過,那樣也許會給自己招來**煩。
江聽雪掃了一眼滿地的水跡與碎瓷片,對夥計吩咐道:“找人趕快將這裡收拾了,其他事先不用管。來了,大不了再請他喝一次茶,下次可就不是溫水了。”
待吩咐完這些,江聽雪與古珉羅又回到了屋內,兩人閒談一番後,古珉羅這才離去,並且約定明日與江聽雪一同去江府,他要登門拜訪一下江秦。
在這種情況下,古珉羅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要帶江聽雪暫時離開錢塘,一路遊山玩水,最後到達安陽郡。在那裡將不會有人再打擾到他們,他可以慢慢將自己的心意告知於自己心愛之人,讓她接受他。
如古珉羅所預料的那般,對於江聽雪的離去,江秦雖然略有猶豫,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畢竟曾經古珉羅救過江聽雪,兩人已相處過一段時間,古珉羅對江秦坦言自己是東洹國人,江秦還專門派人調查了一番,結果確實如此。
江秦覺得此人有一定的可信度,並且他也從古珉羅眼中看出了那抹對她女兒的溫情,確定這人不會傷害他女兒。
其實,如果有選擇,江秦不會讓江聽雪獨自遠離自己,或是會選擇讓她前往徽州,只是如今他得到訊息,陸景行他們自從離去,至今還未歸來,甚至連同自己的義女都失去了蹤跡,這一點他還不敢讓江聽雪知道。
江秦心中本就擔憂著陸景行他們,如今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也陷入那樣的危險之中。可如果不離去,那破皮無賴又三天兩頭的上門攪鬧,么蛾子不斷,又沒有什麼好方法對付此人。
畢竟是城守府的客人,看在城守的面上也不能做得太絕。況且江家與元家還有生意上的往來,總得給元文陵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