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凌潺轉身離去的背影,陸辭有些急了,連忙叫道:“我可是將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得說話算話吧?”
“這是自然,不過他聽不聽,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凌潺的腳步未停,也未回頭看陸辭,而是瞧了眼在林間蹦蹦跳跳的雀兒,然後微微改變了一點方向,朝著落在幾人最後面的那道清俊的身影走去了。
陸景行是特意在等凌潺,因此落在了幾人後面。此刻見凌潺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草地上朝他而來,他也不約而同地迎了過去,隨口問道:“陸辭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他什麼都與我說了。我問你,你以前可曾去過青樓這種地方?”凌潺與陸景行相對而站,抬眸瞟他一眼。她問這話時,臉上是一種從未流露過的嬌嗔,這樣的神情,以前似乎並不屬於她。
兩人半掩在樹蔭下,一明一暗地站著,細風之中偶有細碎的金黃花粒自枝間飄下。陸景行神情認真,盯著凌潺那張佯怒的臉看了良久,唇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搖頭道:“從未去過。”
“不信,陸辭既然能這樣想,就說明以前也許就有過這樣的事。況且,我還親眼見過一次呢。”凌潺在瞧見陸景行那一臉認真神情時,心中就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並且心頭似乎劃過了一絲甜意,然而卻是嘴硬,想要看看陸景行還會怎樣解釋。
陸景行上前兩步,抬手輕柔地摘去了那幾粒鑽入她髮絲間的花瓣,話語中夾雜著無奈的笑意:“小潺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那晚豈能作數?你也看見了,我是追殺兇徒才誤入了那種地方的。看來給陸辭那小子的懲罰還不夠啊,那張嘴依舊沒個遮攔。”
“你別先顧著說人家陸辭。去過一次就是去過一次,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從來沒有。哼,記住,以後再也不許去那種地方。”凌潺說著,忍不住抬眸白了陸景行一眼,帶著一絲傲嬌。這樣的神情,她也只會在陸景行面前偶爾不經意地表現出來。
對於凌潺這些不輕易表現出來的小性子,陸景行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心中更對的是欣喜。他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腰與她並排前行,笑得愉悅,點頭承諾著:“好,小潺的話,我記住了,以後不去那種地方。”
“這還差不多。對了,陸辭可是求了我一件事,我已經答應他了,你看著辦。”凌潺神情已恢復了平日裡的平靜淡然,微微勾著唇抬頭看他。
這口氣,明顯是帶著絲威脅,不過在陸景行這裡卻很受用。他與她對視,眼裡似乎都是笑意:“看來這次我不饒了他是不行了?那好,這次暫且放過你他。不過,他那張嘴險些給我招來洗不清的誤會,所以懲罰不能少。”
“打算如何罰他?”凌潺的步子悠閒,也不急著去趕上前面那四道身影,順手在垂落於眼前的桂枝上摘下了幾粒,放在手心細細瞧著。
陸景行抬頭看了眼前方已經與鍾離沐他們走一起去的陸辭,搖頭道:“還未想好。”
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桂林的盡頭。而過了林子,前方是一片空地。陸景行略略指了指前方:“走,我帶你挑馬去。”
走出桂林,巳時的陽光雖不比夏天,但依舊很強烈,毫無遮擋地撒在身上似乎也帶了幾分熾熱,兩人的腳步加快了幾分,遠遠便看見了空地那一邊的馬棚。
凌潺清楚地記得,他去年便是在這片空地上學會的騎馬,只是當初挑選的那匹馬已經在天坑附近殞了命。因此陸景行才會帶她再次來到這裡,打算再送她一匹。
此時其他幾人依然還在林中徘徊,那裡陣陣微風夾雜著花香,清爽而幽靜。但他們看見凌潺與陸景行朝著空地對面去了,也都紛紛出了林子,一邊緩步走著,一邊聽陸辭介紹那邊的馬棚。
兩個馬伕見陸景行走了來,連忙上去行禮。
陸景行頷首後讓兩馬伕退到了一旁,拉著凌潺走近了些,抬手指了指:“喜歡哪一匹?”
瞧著眼前這一幕,凌潺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一笑,嘀咕道:“這倒像是在送豪車呢,性質似乎是相同的,都是乘坐工具。”
這的每匹馬都是精良好馬,品種珍貴,有幾匹甚至可以算是千金難求在古代來說,這無異於就是現代的豪車。況且,像普通老百姓,別說是貴重的馬匹了,就算是普通的馬都不見得能夠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