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天序與黃芋老人聞聲動作一滯,紛紛扭頭望去,瞬間露各異的出神色。
看著那個掙扎著側躺在地的身影,柯天序眸光一緊,但很快又投入到了與黃芋老人的激戰當中,處在節骨眼上,他沒辦法去幫顧盼曼。這個黃芋老人太過難纏,關鍵是與之動手,有太多的忌憚,無法放開手腳。
顧盼曼雖遭到了重創,但還能爬起來,她抬袖擦了把嘴角的血跡,看向遠處那豹背上搖搖欲墜的身影,目露寒光。還差一點她便能親手解決掉這個不斷挑釁她的女子,結果還是疏忽大意了,竟給逃了。
古珉羅中的那毒雖不至於短時間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卻異常強烈,使中毒之人飽受折磨,生不如死。古珉羅此刻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如玉的面容有些猙獰,額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便順著青筋而流,原本的儒雅氣息全化作了狼狽。
鮮血從抓痕處不斷滲出,很快便將綠衣染溼了大片,然而顧盼曼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她將古珉羅那抽搐的身子摟在懷裡輕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隨後顧盼曼為古珉羅換了一個稍微舒適一些的姿勢讓他躺在地上,而自己則是不顧身上的傷勢,轉身加入了柯天序與黃芋老人的戰鬥當中去了。如今必須快速解決掉這個棘手的老頭,否則他們三人都將危矣。
陸辭趕到天坑旁時,持續了一兩個時辰的大戰已接近了尾聲,四周的嘈雜聲已漸漸減小,這片地域正在恢復平靜。他略略仰頭環顧四周,遠遠便瞧見了兩道相互扶持著的身影正從山林中走了出來。
陸景行受了嚴重的內傷,身上多處染血,蒼白的面色上帶著一層淡淡憂色,步子虛浮,踉踉蹌蹌地走在崎嶇的小道上異常吃力。而相較之下,南啟炔雖然也遭到了創傷,但並沒有陸景行那麼嚴重,只因當時他趕去時,陸景行與孔伯炤就已戰得兩敗俱傷了。
陸辭心頭一跳,趕緊小跑著迎了過去,將陸景行的一隻臂膀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中途忍不住問了一些關於孔伯炤的情況。
“此人確實不簡單,重傷在身,但最終卻讓他給逃了。”陸景行悵然一嘆,低垂著頭,說話都提不起勁,隨後又問了句,“人可都救出來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大部分人無礙。本是萬無一失,可誰知白暮山莊竟與飛徹崖勾結,目的便是對付絕塵宮,此時雙方還在下面拼殺呢!”陸辭滿臉的陰鬱,話語平淡無力。
陸景行聽後未表現出多大反應,心中早先的猜疑是真的應驗了,只是當時不能肯定,擔心是自己多慮了。如今疑慮得到證實,雖然聽到的是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但也能表現的淡定許多。
而一旁的南啟炔卻是驚愕萬分,大睜著眼久久回不過神,半晌才急切地問道:“那其他人呢?小女以及其他親眷可曾安然無恙?”
“南閣主不必擔心,你的家眷都無恙。我已將他們安置在了一處安全隱秘的地方。至於易月宮,桃宮主受了嚴重的刀傷,已經護著部分救出的先離去了。”陸辭將陸景行扶到了一棵大樹下,然後讓陸景行靠著樹幹先坐了下來,將一顆藥丸遞了過去。這是陸辭師父煉製的藥,對治療內傷有極大的效用。
平地上與黃芋老人纏鬥的兩人心中惴惴不安,眼看著戰場上他們的人已所剩無幾,然而隱藏於村子中的另外一半人馬卻遲遲未到,這使他們心裡很是沒底,這樣的不安也令他們感到惶恐。不過,最終等來了一個結果。
顧盼曼那個被派去調派人手的親信從村子裡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神色難看至極,稟報道:“門主,大事不好,我們埋伏在村中的人馬都已中毒身亡。”
“什麼?怎會這樣?!”柯天序與古珉羅聞言幾乎同時回頭,這樣的一個結果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驚得他們難以呼吸。
“哈哈……”黃芋老人看到這兩人的表情,都顧不上交手了,仰頭便笑,黃褶的臉上滿是得意,“這有何意外的。老朽的手筆還不錯吧?就那些人,實在是不堪一擊。”
顧盼曼與柯天序兩人的臉色黑得如鍋底,眼裡充斥著殺氣,但也有點難以置信:“這一切都是你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