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古珉羅徒手接下了一招黃芋老人用芋頭葉發起的攻擊,掌心粘上了葉片的劇毒,如今毒素髮作,他已神情出現了恍惚,四肢痙攣,最終站立不穩跌在了地上。
黃芋老人目視著對手就這樣倒下了,褶皺乾枯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對自己研製出的毒那是相當的滿意,如若真靠武力與這個小輩打,也許他還真不是對手呢。然而,他那得意的笑容只不過是一閃而逝,隨後眼中劃過一絲狠厲,抬手就將芋頭莖葉奮力砸了下去。
古珉羅神情痛苦,額上汗珠如豆滾落,此刻他已沒有一點還手之力了。芋頭葉向他頭頂砸來,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記飛腿快速從側面攻擊而來,那一腳重重地落在了芋頭葉上,發出“當”的一聲顫音。
黃芋老人的攻勢瞬間偏移了軌跡,身子猛地向前一衝,那一擊最終砸在了古珉羅身旁的土層內,深深地嵌入了其中,土層堅硬,難以拔出。而柯天序隨即再次抬腿給了黃芋老人一腳,拉開了三人的距離,身形一閃,負手背後擋在了古珉羅身前,手裡握劍,扭頭問道:“傷勢如何?”
“可以再撐片刻。當心,這老賊善於用毒。儘量不要觸碰到他。”古珉羅一手撐地,面色蒼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將話說得異常艱難。
柯天序微微頷首,神情嚴肅平靜,利劍出鞘的同時,凝視著從地上快速站起的枯瘦老頭,他不敢有一點的掉以輕心,這老頭顯然沒有那麼簡單,不好對付。甚至,他的那一腳都未曾對這老頭造成什麼大的傷害。
黃芋老人年歲雖大,但身子卻硬朗,並且除了用毒外,武功也不低。他從地上站起後,看了眼這個橫空而來並且將他擊倒的小輩,二話沒說,將枯瘦的手比作了尖利的爪狀,向這個小輩撲來。如今武器還陷入在土層裡,他只想快速將人逼退,取回武器。
柯天序將古珉羅的提醒放在了心上,儘量使自己的身子與那老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主要以進行攻擊,手中的寒劍為輔。黃芋老人面對如此局面,自然是近不了身,手上的招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憤恨之下也用起了腳。不過片刻功夫,這完全變作了一場腿腳較量的打鬥,兩人皆是大汗淋漓,地上土塊礫石四起橫飛。
而在兩人交戰的不遠處,顧盼曼看著古珉羅深陷危急之中,心裡萬分焦急擔憂,很想立刻過去幫助於他。然而卻被這個白衣女子死死糾纏著分不開身,出手比她還毒辣,似乎是故意仇視著她一般,這令她頗為惱怒,同樣展現出了自己最大的實力與對方進行拼殺,想要將其解決掉。
南啟炔在林中尋了片刻,覓著動靜找到了在進行殊死搏鬥的兩人。待他趕到時,剛好目睹了兩人奮力對擊的那一掌,“嘭”得一聲巨響,兩抹身影被震得相向橫飛了出去,皆噴出來大口的鮮血,灑落林間。強大的內力波橫掃而出,鳥雀瞬間飛竄亂鳴,四周草木巨顫不止,殘損的枝葉紛飛。
孔伯炤的身子被重重地砸在了一棵巨木上,隨後跌落在地,半個側身都掩在了草叢裡,最後艱難地爬坐了起來,頭髮鬍鬚掛滿了血珠。他抬手奮力在嘴上擦了一把,神情有些愕然,這一掌著實傷他不輕,全身經脈在劇痛,體內氣流出現了紊亂,在經脈中亂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況且他身上還有多出傷痕,這些都是對方的利劍所致。
不過與上次萬一齊給出的那一掌相比,孔伯炤感覺這次要好太多,雖內傷嚴重,但依舊可以再咬牙一戰。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樣一個晚輩,竟然能與他一戰,還能將他傷成這樣。
不過短短十年時間,江湖上竟出現了一些武功這樣深厚的晚輩。除了萬一齊外,竟還有能與他抗衡的人,這令孔伯炤心頭難平,暗自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除掉此人,以免為將來留下禍患。然而他也算看出來了,此人的功力不及萬一齊,要知道如今他的功力已退回了十年前,此人雖然重創於他,但對方亦是受了重傷。
不過的確如此,陸景行的身子被震飛出去後,直接撞在了一塊岩石上,幸虧反應及時,關鍵時刻反腳一蹬,藉助反衝的力道跌在了岩石旁的落葉堆上。他單膝而跪,一手強撐著陸離劍,喉嚨一甜,又一次吐出了大口鮮血。他體內氣息不穩,悶痛侵蝕著五臟六腑,迫使眉宇都擰作了一團,額上汗跡淋漓,抬頭的力氣都快沒了。心中亦是震撼,這孔伯炤果真是可怕,看來僅憑他一人,很難將其擊敗。
南啟炔見狀,劍眉一蹙,快速向陸景行那裡趕了過去,扶著陸景行在岩石上坐下,語氣關切緊張:“陸府主,傷勢如何。”
陸景行額上青筋凸起,喘著粗氣,艱難地擺了擺手,將清眸緊緊一閉,沒有說話。
“呵呵,南啟炔,你也是來送死的吧?你們這些鼠輩,也敢與我抗衡?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依然不是!”孔伯炤強撐著站起了身,染血的白髮凌亂,整個樣子已接近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