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流襲向遠處,凌潺從陸景行懷裡退了出來,面露感激之情,向剛剛捨身護她周全的兩人遙遙頭:“我沒事。”
聽到這話,兩人相繼鬆了一口氣。對於遠曲道長來說,護凌潺周全,這乃是他的職責,如若凌潺有事,他無法向延陵楚交代,更愧對國君。而陸景行的心思便更是單純,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心愛之人受到傷害。
待內力波徹底消失,千旻山莊那些在餘波衝擊後緩過神的門人立馬向孟兮蘿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而絕塵宮宮主鄭絕飛更是神色緊張,著急萬分,不待那些門人趕到,他已用輕功飛到了孟兮蘿身前。好意去扶孟兮蘿,結果換來的不過是一個淡淡的眼神,孟兮蘿隨意將玉臂交到了兩個女弟子手裡。
眾人將這場熱鬧看得是驚心動魄,在場很多人都沒有想到最後出手救下那女子的竟會是一個風骨不凡的老道。因為他們想像遠曲道長這樣的人物,按常理不僅會置身事外,而且怕是不屑於對一個晚輩下如此重的手。
不僅圍觀的人意外,孟兮蘿心頭更是憤懣不已,在被手下人扶起來後,她才剛勉強站穩了身姿,便抬起玉手直指遠曲道長,攢足了渾身的餘力咬牙怒斥道:“臭老道,多管閒事!此事與你有何干系?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我的事也敢管!今日之後,只要有我千旻山莊在一日,江湖便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見道長一派正氣,又怎麼能做出這種偷襲的齷齪之事來呢,況且還是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這實在有損道長的英名啊,傳出去也不怕遭天下人恥笑。”鄭絕飛上前閒適地跺了兩步,嘴上雖掛著笑意,話語中卻透著奚落與諷刺,眼神寒涼。
遠處圍觀的眾人聽到鄭絕飛這話後,很多人情不自禁便掩嘴笑了。當然,笑話的不是遠曲道長,而是這個鄭絕飛,笑他睜著眼說瞎話。尤其是白暮山莊那些仇視他的門人,毫不忌諱的在底下議論起來。
“弱不禁風?我看他是被色迷了心竅吧?”
“哈哈,弱不禁風的女子也能使出如此狠的殺招?”
“在心愛人面前,不出出風頭,你讓他情何以堪啊?”
……
遠曲道長依舊是一副得道老者風範,站在那莊重而飄逸,剛剛擊出的那一掌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而且還只是用了五成內力,便將對方打成了重傷。他淡然地目視前方,微微一笑,隨後又嚴肅了幾分,平靜地說道:“是否有我的立足之地無關緊要,是否有損英名也不重要。重要的便是,你無端傷我門人,此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一驚,面面相覷。原來這蒙面女子竟是出自凌居觀,也難怪以前從未見過,只因凌居觀向來低調,弟子門人多半隱世不出,不參與江湖紛爭,只專注於清修,江湖人對它內部的瞭解甚少。凌居觀可是與中原國皇族有密切關係的,一般江湖門派沒事誰會莫名去招惹,自找麻煩。
只是此次這些人又有了些疑惑,他們有些人只是從遠曲道長口中得知他是下山雲遊的,而那女子竟然是凌居觀的,可又為什麼與陸府走這麼近,並且他們早已看出她與陸府的府主那種親密的關係不一般。當然,疑惑歸疑惑,但他們也並未深究,這個世上有太多令人不解的事了,這是探究不完的。
孟兮蘿此刻身體難受至極,細密的汗水正一顆顆在蒼白的臉上匯聚。她緩了兩口氣,將森寒的目光直直地投在了凌潺那張平靜的臉上,幾乎是咬著牙才將這句話給說流暢了:“是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過只是想給點教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