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抹身影進城後徑直去了城守府,此時元文陵剛從牢房回來,將那個梆夫給當面詢問了一番,結果一問三不知,令元文陵的親信很是惱火,說是幫兇,差點沒打那梆夫一頓。最終無奈,元文陵只能命人將其放了,畢竟這人又沒有什麼過錯,反倒是無辜受了半夜的牢獄之苦。
“吩咐下去,劫匪案不用徹底追查下去了,給那四皇子做做樣子就好。”元文陵伏案在滿是篆字的竹簡上畫上了兩筆硃紅,隨後交給了身側人手裡。
元文陵也想將那群劫匪給揪出來,雖然錢財已歸還,但畢竟這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丟了顏面的事。奈何卻查不到一點線索,細細想來,昨晚他便已明白了這次劫財的用意,這一切還因那個好色之徒而起,要怪也是怪那個延陵梘,應該給延陵梘點教訓才對。
因此也沒必要為了一點面子的事,揪著這群不知所蹤的劫匪不放。他這一點胸襟還是有的,不打算再追究。
元文陵的親信剛走出房門,管家便火急火燎的跑了來,差點與那親信撞個對面,還好親信身手敏捷,身子一閃避開了。管家來不及給元文陵行禮,直接說了重點:“大人,無念公主與駙馬到了,已去了廳堂。”
“好。”元文陵擱筆,匆匆捲起正要批閱的公文,同管家一起趕往大廳。相較於管家那急切的神情,元文陵是一臉的沉靜,步子不徐不緩。
元文陵進門,打眼便先瞧見了一抹亮眼的粉色,接著才是站在粉色身旁的鐘離洹。他對著兩人溫和笑笑,隨即上前展袖行禮道:“念兒,鍾離兄,別來無恙。”
“勞煩表哥掛念了,我與夫君一切都好。一年多沒來,你這裡怎麼還是老樣子,都沒變。”姒無念抱著鍾離洹的胳膊嘻嘻一笑,在元文陵沒來之前,她已拖著鍾離洹的闊袖在這空曠的堂內轉了一圈,都未來得及落座。
元文陵嗔姒無念半眼,佯怒地晃著食指道:“你還說,去年冬天你來錢塘都不只會我一聲,還是後來底下人告訴我的。幸虧只是丟了塊玉佩,你若出了事,我就難辭其咎了。”
“哪有這樣嚴重。”姒無念撇撇嘴,滿不在乎。
元文陵望著姒無念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多說,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鍾離兄請坐。”
“表哥都不請我坐嗎?”姒無念玩笑道。
元文陵毫不給她面子,隨口一句:“你隨意。”
“哼,我自己坐,坐我夫君身旁。”姒無念將脖子一轉,給了元文陵一個大大的白眼,乖巧地坐在了自己夫君身旁。
鍾離洹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笑而不語。倒是元文陵先開了口,問道:“鍾離兄此次遠道而來,是為離憂公主之事?”
“對,前幾日接到六皇子的飛鴿傳書,說在這搜尋到了一些線索。就想親自過來看看,這都一年多過去了,江湖又如此險惡,實在令人堪憂。不知這幾日查得如何?可有訊息?”提起鍾離湲,鍾離洹情不自禁露出了憂鬱的神情,在問出最後一句話時,眼中多了一絲期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