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齊如今是逮著陸景行尋開心:“這可是美差啊,便宜了別人總是不好的。況且這水閣主是猜透了自己女兒的心思,有意為之,你這樣可是拂了人家一片好意呢!”
“萬閣主要是感興趣,我大可將這美差拱手相送,如何?”陸景行搏了回去。
“君子不奪人所好。陸府主還是自己留著吧。”凌潺看著萬一齊與陸景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好像水無月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般,有些無言以對。
萬一齊收住了笑:“不同陸兄玩笑了,進屋喝杯茶吧。”
“多謝萬兄的好意,茶就不喝了,我是來接凌潺去錢塘的,早點趕路要緊。”陸景行謝絕道。
“去錢塘?不回陸府嗎?”凌潺顯得有點驚訝,正蹬著眼睛看著陸景行。
陸景行頷首:“先不回去,再過不久就要下雪了,錢塘湖的雪景很美,我帶你去看看。”
“那什麼時候回來?”凌潺知道陸景行說的錢塘湖就是現代的西湖,如今在南涴國境內。
“估計會多待幾個月。”陸景行沒有說具體的一個時間。
“那好吧,我也不留你們了,路途遙遠,多加小心。”萬一齊總算說了一句正常的話出來。
陽光已略過屋頂,撒了三人一身光輝。凌潺又想到了封白悅,不禁多囑咐了一句:“封白悅就麻煩你了。”
“我過幾天要去西域一趟,順便送她回她師父那去。”這些事本不應該萬一齊多管,可是能夠幫的,他儘量都幫了,凌潺對此頗為感激。
“我們就此別過,萬兄保重。”凌潺已上了馬車,陸景行對萬一齊辭別後便趕著馬車向南而去。
風刺骨,馬飛奔,一輛馬車一雙人。多麼相似的情景,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是陸景行帶著凌潺去徽州的情景,不同的只是溫度與景緻。
水南羌自刎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江湖,很多人都在為這個昔日裡威名遠揚的人物感到惋惜與震撼。他們很難想象,那個正氣凜然的人曾經竟做過這樣的事。不過這些人中也不缺乏一些為此事而歡暢的人。
飛徹崖的正殿內,一箇中年男子正慵懶的坐於三階陛臺上的崖主寶座,一頭烏中夾白的長髮隨意披於肩頭,頗有興致的把玩著他那顆很少離手的白玉珠。他微閉雙眼,聽著臺下那半跪在地之人稟報著這幾天江湖
所發生的大大小小數十件事宜,其中當然不會少了水南羌已死的訊息。聽完後的他沉默了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卻突然從寶座上站起,高舉顫抖的雙手,腦袋後仰,大笑起來,那笑聲就如同某個瘋子發出的一般,如
洪水決了堤,頃刻間傾瀉而出,渾厚有力。
臺下的人見狀,立馬恭維起來:“恭喜崖主,統一江湖的大業即將完成,成為江湖至尊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