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閣主就是萬閣主,不僅武功深不可測,家事同樣無人知曉。”陸景行越來越覺得萬一齊不簡單,江湖人只知萬簡閣的大名,卻對這個萬簡閣閣主知之甚少,彷彿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有著與陸景行相仿的年
紀,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卻不曾想女兒都這般大了。縱使是陸景行,也不免起了興趣。
萬一齊眼裡那抹愁緒早已消失:“我未藏著,只是你們都忙於其他事,我的這些事你們自然無暇關注。”
碧色透亮的茶水在盞中沉寂,一片斜陽從雕窗照進。三人都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飲茶,一盞接著一盞,唯有鳳兒的笑聲依舊。院子裡的鞦韆時起時落,鞦韆上的鳳兒笑得天真,鞦韆後的封白悅眼裡沒了寒光。
任它時間怎樣流過,陽光如何消弱,已沒人再去顧忌,難得如此,將諸多煩惱全拋諸腦後。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太過易逝,即使幾人不去在意它,它也會用盡苦心來給點提示,提示它已不再是最初的它。因為茶終有
飲盡的那一刻,鞦韆也終有停止的時候。人走了,茶如果不涼,那該有多好。只是可惜,人走茶終究會涼。
陸景行是專程來接凌潺回去的,萬一齊剛將他們送至門口,封白悅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凌潺覺得封白悅的臉比變色龍變色還要快幾分,對鳳兒那一臉的溫和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你不能帶她走。”
“我倒想知道為何不能。”陸景行停下腳步,臉上沒有表情。
封白悅正要開口,萬一齊阻止了她,說道:“讓她先和陸景行回去,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是養好傷再考慮以後的事。”
“那套劍法不要忘了練,我會再去陸府找你,那時我希望你已將武功學成。”封白悅讓出了路,雖心有不甘,但她卻留不住心中不相信她的凌潺。
“劍法我會認真去練,但是我也希望,你再去找我的時候,不是為了報仇,而是找我敘舊。”凌潺走到院門口,轉過身對封白悅說。
凌潺希望封白悅可以放下仇恨,只是因為如今的她還未體會到仇恨帶來的痛。也只有在幾年後她才深有體會,那種枯骨銘心的痛,不然幾年後的她也不會做出那麼殘酷無情而又瘋狂的事來。
秋末冬初的白晝總是比夏日的短,此刻太陽已經挨著西山山頂。就連風,都失去了溫度,拂過臉瞼,涼意浸人。
院外拴著兩匹馬,凌潺很熟悉的兩匹馬,一匹是陸景行的,另一匹就是她親自挑選的那匹。“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去找個客棧住下,明日一早回去。”陸景行一邊解著韁繩,一邊對凌潺說道。
“好。”凌潺翻身上了馬,兩人離開了這座靜謐的院落。
黃昏斜陽,晚風傾寒,駿馬奔行,衣袂飄飄。此時天邊起了大片如畫筆渲染般的火燒雲,呈現出五彩繽紛的暖色調。
凌潺抬頭看去,不禁感嘆了一句:“好美的雲霞。”耳邊雖是風聲,但陸景行依然聽見了凌潺的話,不禁笑了笑:“喜歡就停下馬,看一看再走。”
“我正有此意呢。”如今的凌潺對這些自然之景是由衷的喜歡。
雲霞總是富有感染力,仿若染了兩人兩馬一片燦紅輕紗。凌潺望著天邊的晚霞,陸景行望著凌潺的側顏,凌潺滿眼的霞光,陸景行滿眼的凌潺。凌潺在笑,笑得比這霞光更燦爛迷人,而陸景行也在笑,笑得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