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個皇子又談論了許多話題,包括關於鍾離湲如何捉弄延陵梘的事,凌潺靜靜的聽著,有時偶爾也會附和一句,以前的鐘離湲真是令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如果是她,那樣的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也難怪如今延陵梘要挖苦鍾離湲,一天被捉弄三次還是少的,而且還花樣百出。
只是在那閒談,也著實無聊,延陵櫟提議進行投壺比賽,之後宮人們便去取箭了。據凌潺所知,投壺在戰國時期算是高階遊戲,常常在個諸侯宴賓或士大夫聚會時舉行,看來如今已盛行於各種宴會之上。
箭很快被取了來,當正要開始時,不遠處走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的步伐沉穩,一臉和藹,後面跟著手持拂塵的柴公公。
眾人便都走出了涼亭拱手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皇上笑著點了點頭,命眾人免禮。
“父皇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宴會午膳後才開始,如今還早。”延陵櫟說道。
“怎麼?不歡迎朕?”皇上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父皇來了,我與哥哥們玩的就不那麼自在了。”延陵櫟連忙擺擺手,毫不遮掩的說出了心中的顧忌。凌潺不禁感嘆,真是難得,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竟能天真無邪,想什麼說什麼,這恐怕也只有不經世事的少年才會如此了。
“你們儘管玩你們的,朕是來賞荷的。”皇上說道。
這時延陵梘開口了:“父皇賞荷是假,掛念湲兒是真吧。”皇上見心思被他猜中,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凌潺很是佩服這個四皇子,誰的臺他都敢拆。
“湲兒,老四有沒有欺負你,告訴父皇。”皇上慈藹的問道。
還不等凌潺答話,延陵梘便一臉無辜的說道:“誰敢欺負她呀,她不欺負我,算是燒高香了。”
“你還好意思說,作為一個哥哥,你就不能讓讓湲兒嗎?”皇上嗔怪道。弄得延陵梘一臉的無可奈何。
凌潺真是不明白,皇上為何對她一個臣子之女比對自己兒子還要好。“湲兒,又在想什麼呢?怎麼今天總是出神?有什麼不適就告訴我。”延陵棧見她又陷入了沉思,便說道。
凌潺對延陵棧笑了笑,讓他不要多慮。
“湲兒有什麼心事就告訴父皇,不要自己憋在心裡。”皇上關切的說道。
“兒臣沒事,父皇不用擔心。”凌潺很是恭敬。
“在父皇面前不要太拘束了,這兒熱,隨父皇進涼亭吧。”皇上說道。
皇上坐在那飲茶,眾皇子便開始投壺,以中者多為勝,輸了的人罰酒一杯。凌潺對此沒多大興趣,於是坐在那接過婢女手中的扇子,呆呆的看著那幾只蜻蜓在湖上花間的一起一落,手裡的扇子隨意輕扇著。
除了凌潺之外,延陵楦同樣也沒參與其中,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品著茶,延陵棧見凌潺對投壺不感興趣,就坐在那裡陪她。其他幾人倒也玩得暢快,時不時傳來笑聲,幾番過後,七皇子延陵柎已被罰好幾杯酒。
“湲兒,你也去玩玩吧,不要總是坐在那,你如今的安靜讓朕著實擔心。”皇上見凌潺呆呆的望著湖面良久,擔憂的說道。
“兒臣沒事,父皇不必擔心。”凌潺收回視線,轉過頭看著這個語氣裡充滿關切之情的人。
皇上站了起來,向凌潺招了招手:“來,湲兒,陪父皇來玩幾局如何?”凌潺面露難色,凌潺知道本不應拒絕皇上,但是她卻不會玩這種遊戲,剛剛也沒有關注這個。
她如實說道:“可是兒臣不會玩這個。”
“不會可以學,父皇教你。”凌潺聽了皇上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