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雙眼微眯:“繁姐兒你嫂嫂可什麼都交代清楚了,你也不必裝糊塗。當年放印子錢之事,可都是你親自交給你嫂嫂他們去做的。”
“你爹孃還在時,趙家處境便一跌再跌,他們走後更是一落千丈,你們借侯府名頭做些謀生的活計,我也從未過問。只是你們怎麼敢不知死活去碰那腌臢的東西!”
容老夫人指著趙繁的臉罵道。
“當年秦媽媽一事,我也不再追究,以為你們會有所收斂,只是沒料到你們心腸會狠毒至此。”
趙繁搖著頭哭叫道:“外祖母冤枉,印子錢一事繁兒並不知曉……定是,定是嫂嫂他們私自做下,如今東窗事發,害怕外祖母責難……才,才推到我身上。”
容老夫人冷笑:“若真是與你無關,倒也罷了。既是你嫂嫂涉及命案,我也是不敢包庇,待會兒便讓人捆著送去官府報案了。”
吳氏再也控制不住尖聲驚叫起來:“老夫人饒命,當年放印子錢之事是趙繁她故意支使我的。”
“住嘴!”趙繁抓著吳氏的衣裳,試圖捂住她的嘴,“你休想汙衊我,是你們!”
容老夫人怒拍案几:“到了這個地步,繁姐兒你還不說實話!”
趙繁鬆開手,伏在地上哭道:
“外祖母,是繁兒糊塗不該讓嫂嫂他們去放印子錢,可是繁兒真的怕了……當年就是家裡落敗了,爹孃病入骨髓,連請好一點大夫的錢都沒有,我日後出嫁若沒有得體的嫁妝,便如我娘一般,受盡族裡叔叔嬸嬸冷眼……繁兒真的怕了。”
容老夫人偏頭不願多看趙繁一眼:“即便如此,那對母子之事,你又如何解釋?”
趙繁慌亂地絞著手中帕子,垂下的眼眸四下微動,心中驚怒不已,恨極這個老虔婆抓著印子錢的事情不放。
“既然你說不出和所以然來,還是家去的好。”容老夫人緩緩站起身子。
“不要!外祖母,不要!”
趙繁又扯上容老夫人的衣角求饒,此時吳氏深感自身難保,也不敢再如之前那邊有恃無恐,放肆哭鬧。
“外祖母,繁兒知錯了,繁兒真的知錯了……孫家已決定幾日後來侯府下聘,若知曉我在下聘之前,便回了趙家,她們肯定會瞧不上我,我日後嫁過去,定要受盡她們白眼!”
趙繁已然失了方寸,胡亂哭叫著。
容老夫人頭也不回道:“你既是已經明白,那便留在侯府等孫家下聘後,便自行家去。至於放印子錢一事,你們若是還敢去碰,那官府的大牢可還在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