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花聽得糊塗,什麼有的沒得事兒?!
見雲宵沉著一張臉,也安安靜靜下來。
容渢睡得並不安穩,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她彷彿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陰森低語:
“只有你去了,我才能好過……你千萬別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該如此!”
容渢猛地睜開眼睛,沉沉地喘息著,身子襲衣已經被汗水浸溼,臉色蒼白得幾乎能瞧見淺色的青筋。
“姑娘醒了!”碧花驚喜道,“雲宵,姑娘醒了!快把熱好的藥給端上來。”
容渢有些發懵,呆呆地怔愣了許久,低低地喚道:“碧花?雲宵?”
雲宵喜極而泣,端著藥碗走上前來:“可算醒了,大夫說了,只要人醒了就沒事了。”
碧花扶著容渢稍稍坐正身子,她閉了閉眼,身子有些發沉,一碗藥飲進後,輕聲道:“我想起來走走,你們替我換件兒衣裳。”
說罷,碧花與雲宵臉色皆是一僵,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雲宵賠笑道:“姑娘才剛醒,還是再好好休息會兒,婢子去廚房給你拿吃的去。”
容渢將兩人動作盡收眼底,眸色微冷:“你們倆在瞞著我什麼?”
碧花是個急脾氣,張口正想說話,便被雲宵扯了一下袖子,她悶聲道:“雲宵,姑娘都醒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雲宵無奈嘆了口氣:“姑娘從影梅庵回來當日就發了高熱,天氣轉涼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可誰成想是哪些嚼舌根的奴才說,說。”
容渢涼涼道:“說什麼?”
雲宵心一狠,忿忿道:“說姑娘去影梅庵為老夫人祈福心意不誠,才被菩薩降罪得了病!原本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兒,可偏偏老夫人病情不知為何又反覆了,侯爺發了火,說姑娘既然病了就在卷舒閣好好養著,沒事兒也不必出門。”
“連咱們院子的丫鬟都遣散出去不少,說是怕擾了姑娘清靜,不好養病。”
容渢搭在錦被上的手,也不知是病還未好,手心涼涼的冒著冷汗,她冷冷一嗤:“父親這是要將我禁足。”
碧花道:“卷舒閣的丫頭婆子雖都已敲打過了,可侯爺這樣做,難免人心浮動,要不是外邊兒還有云宵的老子娘秦媽媽在,那些牆頭草還不知道怎麼作賤咱們。”
晚食後,碧花生著火氣,三步兩步走進了屋子,哼道:“都被咱們姑娘降成了二等丫鬟,還敢在哪兒耀武揚威的,長著一張人嘴又說不出什麼人話!”
雲宵見了,安撫地笑笑:“如今姑娘尚在養病中,你也不必事事掐尖,哪些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記在心裡便是,日後在一一結算。”
碧花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只是心裡就是忍不下這口惡氣,憂心忡忡道:“桃環敢這麼囂張定是在外面聽到了什麼風聲。”
雲宵道:“我娘說,那日侯爺發話變相給姑娘禁足時,老夫人也是聽到的,分明也是在疑心咱們姑娘,倒是二姑娘怎麼也不幫著分辨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