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梅見桃環怔愣著出神,皺眉道:“難道你!”
桃環擺了擺手,慌亂道:“沒有!杏梅姐姐,昨天你給我的那包藥我全都下了,全都下了。”說罷,有些心虛的移開與杏梅對上的目光。
杏梅雖有疑惑,卻不在抓著此事不放,思及姑娘昨日與孫公子那血腥的一幕,被秦媽媽抓獲,也不知四姑娘哪來怎麼大的命能逃出來。
“姑娘說了,既然手腳都處理乾淨了,那就好好把嘴給閉上,盯著卷舒閣的一舉一動。”
桃環僵硬著身子,點了點頭。
杏梅狐疑地斜看了桃環一眼,不是很放心道:“收起你那點兒小心思,若是讓姑娘知道你有了二心,你的下場只會比買到窯子還慘。”
桃環半眯著眼,隱忍著威脅:“桃環不敢背叛姑娘。”
杏梅見遠處似有人走近,便道:“如此最好,若沒有旁事,你也不必來找我,這侯府人多眼雜,讓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桃環待杏梅走遠了,才敢錯著時間往外走去,心底升起一陣憋悶之氣,啐了一口口水,低聲自言自語道:“呸!在姑奶奶面前囂張什麼,奴才主子一個德性,有什麼了不起的。”
卷舒閣,寂靜無聲,惟有聽得清風過時,穿過碧樹綠葉叢中留下沙沙地聲響。
“我記得祖母以前身邊兒,沒有桃環這麼個人。”容渢突然幽幽開口道。
碧花正收著喝乾淨湯藥的瓷碗,手上動作一頓,偏頭道:“姑娘這麼一說,婢子也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桃環是表姑娘進府那年剛買的奴婢,在壽安堂做些灑掃活計,後來不知怎麼得了老夫人喜歡就提上去了。”
碧花之所以知道這麼清楚,也是因桃環一個三等丫頭突然得臉,在她們下人的小圈子裡還引來了不少熱議。
容渢聽碧花提起趙繁,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一個三等丫頭突然爬了上來,若後面沒個人做推手,她是不信的。
心中尚有疑問之事,由著這條線,似有些明朗,趙繁的野心或許不是從進侯府後開始的,而是從她算計讓祖母接她進侯府之前便已經有了的。
“桃環呢?”容渢問道。
碧花這才想起:“桃環說去替姑娘取藥了,都過了一個時辰也不知回來沒有。”
容渢沉思半晌:“日後桃環若要出卷舒閣,叫人來回我一聲。”
碧花眼睛一轉,點了點頭。
……
“不給錢!她們憑什麼不給錢!”趙繁聽趙家不願送錢到侯府,當場就摔了東西。
杏梅躲了躲,小聲道:“大奶奶說,既然印子錢一事被老夫人發現了,她們自然是不敢再去碰了,如今沒了金山銀山,叫、叫姑娘安分些嫁入孫家。”
趙繁生著怒氣,髮髻散亂:“她們怎麼敢!要知道我趙繁還沒有被踩在腳下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