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抓得十分用力,手上青筋瞧得越發清楚。
趙繁臉色難看:“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容渢眉眼凌厲,一把將甩開趙繁的手:“來你這兒,我怎麼能不多留一個心眼。不然,怕又會如二姐姐一般,無端夢魘了,卻只能忍下算計。”
趙繁身子不穩,腰部處撞在了圓桌上,頓頓地疼痛,讓她幾欲說不出話來。
屋外陽光透過窗格,照得地上的金釵金燦燦的,嫉恨在全身每一個角落叫囂著,叫最初的算計也忘了個一乾二淨,全然忘記疼痛想要抓過金釵。
可卻被容渢先行一步,容渢將那金釵撿了起來,細細把玩,指腹在尖端輕輕摩擦著,只能看見一點兒輕微的劃痕。
“繁姐姐果真什麼都算計清楚了,連這金釵想來也是精挑細選的吧。衝著剛剛你的力度,頂多就是劃破一層皮。”
趙繁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憤恨道:“容四你為什麼不去死!”
容渢緩身坐在圓凳上,望向屋外:“我來猜猜,繁姐姐原本想著的是劃破自己的臉,栽贓於我,而屋子外的丫頭一旦聽到了動靜,就拔腿往外跑,會說些什麼呢?”
她狀似苦惱微微蹙眉,金釵扣在圓桌上:“說四姑娘與表姑娘鬧了口角,動手傷了表姑孃的臉。這一路跑到壽安堂,幾乎全府的下人都知曉,四姑娘是品性不端之人,到時我才真是百口莫辯。”
趙繁輕輕喘息,梗著脖子道:“只可惜我沒能算計的了你,也沒能劃破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容四我真後悔當初有惻隱之心,沒將梳畫一家處理個乾淨,不然你哪會有翻身的機會,在我腳底仰人鼻息!”
容渢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認命。”
趙繁掙扎著起身,呸了一聲:“認命?!憑什麼要我去認命!我的風光富貴全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我憑什麼要自甘墮落,去認那可笑的命運。”
她身子搖搖晃晃站不穩,指著容渢譏諷道:“我拋下我的尊嚴,打定主意入將軍府做妾,只要費心好好謀算,哪怕是妾我也能打拼出一條血路……可為什麼,你要毀了我!”
趙繁無端的責罵,讓容渢覺得她可憐又可笑:“是你自己毀了自己,又何必怪罪別人。”
趙繁愣了一愣,踩到了自己的裙襬倒在地上:“你要去告外祖母便去,我根本就不怕。”
容渢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笑意:“你再虛張聲勢,你也是怕的,你若真不怕,就不會做出這些多餘的事情。趙繁你真的讓人覺得可憐。”
趙繁捂著耳朵,尖聲道:“你閉嘴!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