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她母親想與容王府斷個乾淨,那麼她便什麼東西都不會留在容王府。
要回嫁妝只是一個開始。
容老夫人她們臉色陰沉地有些難看,尤其是戚氏,此次容涵及笈禮辦的隆重奢華就是借了裴氏嫁妝。
當年濮州捐了一半家財給國庫,又是再分了一半家財給裴氏做嫁妝,可見其嫁妝足以讓人利慾薰心。
裴渢緩緩垂下手,看著趙磬瑤道:“二皇子妃也在此,好好查個清楚,免得有人以為我信口胡說,汙衊了容王府清譽,若是我真錯了,我願向老夫人負荊請罪。”
趙磬瑤淡淡揚眉:“容王府清譽不可受人汙衊,我也以為還是查清楚的好。”
站在裴渢身後的碧花雙手舉起,拍了三下,這是兩個侍衛提著一個攏箱走了進來,開啟裡面全是放著滿滿當當的冊子。
自從青州那事,容王爺挪動裴氏嫁妝給周氏那個女人後,林媽媽便多了一個心眼,將嫁妝冊子一系列東西都轉了出來,便是裴氏也不知曉,留在府上蓋著濮州裴氏家徽的冊子都是偽造的。
裴渢勾唇譏誚著笑著:“不巧,從前容王妃的嫁妝冊子由著她的忠僕林媽媽親手交於我,要我替她的主子要回嫁妝。”
容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震的茶水灑了出來,她冷喝道:“容渢!”
裴渢不為所動,反問:“容渢是誰?”
她頓了片刻,恍然大悟道:“這位莫不是容王府從族譜中除名的容四姑娘?老夫人認錯了,我姓裴,單字與四姑娘一樣都是一個‘渢’字,可我不是她。”
容老夫人決定拿捏她的七寸,低聲道:“當初你為何會從族譜除名,你是最清楚不過,你莫要做的太過難看。”
裴渢眼眸一低,瞥了一眼臺上坐著的容老夫人道:“老夫人認錯了,我姓裴。此姓是陛下所賜,老夫人若有疑問,去問陛下就是。”
容老夫人想要拿捏住她,裴渢卻是偏要追問,她不在乎什麼所謂名聲,只是看他們容王府還要不要臉面。
“老夫人這話卻是讓我很是好奇,容四姑娘到底是為何被逐出族譜,此事可和從前容王妃的事有關?”
容老夫人一口氣壓在心口,差點沒有喘的過來,她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裴渢,卻是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察覺出元裔君夫人此番行為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就是在故意針對容王府一樣,心思活絡之人,彷彿明瞭,作壁上觀。
趙磬瑤也微微頷首道:“既是和離那邊沒有扣留裴氏嫁妝之禮,今日是容六姑娘及笈禮,不如待明日我進宮稟報了母妃,讓她請宮中熟悉賬冊這一塊兒的白蘇姑姑前來。”
戚氏臉色醬紫,鬧到宮裡去?!
戚氏氣得嘴唇發抖,扯著嘴角笑道:“二皇子妃與夫人怎麼就如此篤定這賬冊就是真的,莫不是被那奴才哄騙了,我記得從前王妃的嫁妝冊子可都是放在了她自己的院子。”
裴渢指尖敲擊著桌面,慢條斯理地抬頭:“你真想知道其中緣由?老夫人可要我說出來。”
容老夫人呼吸不順,咬牙道:“不必。”
裴渢笑了笑,指著嫁妝裡的冊子道:“這裡面的冊子都蓋有濮州裴家的家徽,大家如若不信,可以親自上前看上一看究竟是真是假。濮州裴家為防止家徽隨著時間久遠而脫落,所用墨水遇水不暈。”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容老夫人與戚氏她們若在抓著裴渢不放,便是真的心虛扣留裴氏嫁妝一事。
容老夫人沉聲道:“明日就請白蘇姑姑親自前來查個清楚,只是這嫁妝決不能落在別人之手。需裴氏親自前來帶走。”
裴渢眉眼微動,眼底凌冽之色越濃,手中茶盞啪地一下落地,卻不似不經意,而是有意為之:“老夫人不必擔心,容王府既然有意歸還嫁妝,如此氣度,教我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