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淡淡“哦”了一聲,偏過頭盯著戚貴妃,眼眸閃過一絲精光,輕聲道:“貴妃可知容郡主為何被朕送去慎刑司?”
戚貴妃神情一僵,緩緩垂下頭,搖頭道:“臣妾不知。”
晉元帝哼笑幾聲,壓低聲音在戚貴妃耳邊道:“那是因為她與謝予有私情。”
戚貴妃先是一驚,其後又是一喜,她按捺住內心狂喜,容渢和謝予有私情的話,那麼兩人都是大逆不道之罪,既能除掉容渢還能讓謝予自掘墳墓。
晉元帝又緊接著道:“容郡主與謝予有私情,容王府竟然還敢將其送入宮中選秀,不僅犯了欺上瞞下禍亂宮闈的死罪,朕更擔心容王府是想借她來接近謝予,從朕身邊探聽訊息,你說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話音剛落,戚貴妃霍地抬頭,一瞬跪在地上,柔和臉色浮上幾分陰沉,柔聲道:“陛下明鑑,繼兒絕無此意。”
趙淑妃瞥見戚貴妃跪下,撿了一粒葡萄放在自己嘴裡,心下冷笑不已。
晉元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似頭痛不已:“朕也想繼兒並無此意。可是容王府才上盛京多久,就敢做出這種大不敬的事?朕猜測還是有利益驅使,畢竟以後容王府可是和三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容王府難辭其咎,你說朕該那繼兒如何是好?”
戚貴妃心頭一緊,只覺身上越來越冷,眼眸裡陰毒之色越甚,咬牙道:“容王府忠心陛下,繼兒更不敢做逾矩之事。此事定然是容郡主一人所為。”
趙淑妃哼笑一聲:“容郡主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能有如此膽子?若沒有人指使,本宮還真是不信。”
戚貴妃沉了一口氣,緩緩抬頭看了趙淑妃一眼:“淑妃妹妹想要落井下石,大可直說就是。”
她又對著晉元帝拜了拜:“陛下,此事絕對跟繼兒與容王府無關。容渢此人不受拘束,又桀驁乖戾,年紀雖小,可在閨中便是自有心計,如此大不敬之事,臣妾怎麼敢讓繼兒去涉險!”
晉元帝放下手,幽幽盯著戚貴妃道:“那貴妃要讓朕看到事實和真相。”
戚貴妃眼睫輕顫,微微蹙眉道:“臣妾明白。”
說著就緩緩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華榮殿,戚貴妃神情猙獰,砸了一套杯盞,怒罵:“容渢這個賤人!既然要死了,又何苦害我兒!”
捻秋皺眉沉聲道:“那娘娘當時,為何不直接撇清與容王府的關係?”
戚貴妃勻了一口氣,坐在美人榻上,撐著額頭道:“容王府若是撇不乾淨,繼兒才是真的完了。容渢必須死!”
“託人傳話去容王府,告知今日發生的事,該如何做,他們心裡明白。”
……
而此時容王府,戚氏故作戰戰兢兢的坐在下首,就連容王爺也告假回家。
容老夫人閉著眼,捻動著佛串並不說話,立在一旁的秦媽媽心中焦急又不敢顯現,四姑娘一旦出事,她的女兒雲宵可是要跟著一起賠上性命的。
容王爺緊緊握著手中茶盞,臉色陰沉至極,啪地一下砸在地上:“逆女!早知她會禍延家族,就該將在她出生時,掐死在襁褓中。”
戚氏掩下臉上幸災樂禍之意,低聲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希望母親和王爺早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