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淡淡道:“她出了侯府的大門,已經沈府的人了,再留在侯府也是不相宜的。”
容侯爺一愣,不忍道:“沈府如今這個樣子,母親讓她去沈府不是不給她一條活路嗎。”
吳氏心裡憋悶,見容侯爺還在想著周氏生的那個小賤人,把不住話門:“侯爺此次就是為了五姑娘才無端被連累,她去了沈府和咱們斷個乾淨才好!”
容侯爺沉聲道:“她即便萬般不好,也是我的骨血,哪裡輪得到你在這兒議論。”
吳氏氣得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沒上得來,嘴快道:“那侯爺可知道為了這一個五姑娘,你不僅因此被牽累,多年以前還害得夫人的小公子沒能安然活的下來。”
容侯爺先是一愣,環顧眾人神情皆是有些異樣,沉著氣轉去問容老夫人:“母親?”
容老夫人不欲說話,便是秦媽媽來開口,有條不紊地將當年周氏如何買通接生之人偷天換日將裴氏生下的小公子如何加害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容侯爺愕然,難以置信後又是無端的怒火,他的孩子就這樣剛出生就被害了!那個不曾謀面的孩子,他原本要成為侯府的世子,他會帶他讀書射箭,讓他承擔起侯府,可如今……
容侯府怒拍桌子,眼神冰冷,他曾經愛的女人和疼得女兒都是蛇蠍一樣的人:“斷了便斷了。”
容侯爺回來,府上的眾人好歹有了主心骨,侯府大門雖然開啟,可人人害怕自己受到牽連,覆蓋在侯府之上的愁雲始終沒有散去。
……
這日容渢拿著棋譜正學著下棋,聽得雲宵俯身在她耳邊說的話,挑了挑眉道:“祖母讓我去見她?”
雲宵點頭:“老夫人和侯爺都不願出面,便推到了姑娘這裡。”
容渢緩緩落下一顆黑子:“那就去見見。”
容漣坐在花廳之中,柔婉的神色多了幾分陰毒,聽得動靜翻了翻眼皮看著容渢冷聲道:“我要見得是父親,怎麼會是你來!”
容渢微微垂下長長的眼睫,輕輕瞟了眼容漣:“五妹妹應該清楚,我來自然是父親不願意見你。”
容漣臉色一沉,眼中稍顯的頹敗之色變得兇狠:“你現在可是得意了,看到我現在的下場一定在心裡嘲笑我!真該叫祖母和父親他們看看你的真面目,他們恨我我阿孃狠毒,可誰又能狠得過你!”
容渢微微側過身子,讓開一條路來:“你既然這樣想,我便給你機會讓你去找祖母和父親,看看你能不能見到他們。在他們眼裡,你和你阿孃可是害得我母親孩子無法繼承侯府爵位,讓父親差點絕後的人。”
容漣臉色欻地一白,暗自掐住自己的掌心,陰鷙地瞪著容渢。
容渢細細打量容漣的神色,冷笑:“沈夫人病重,五妹妹要時刻侍奉在跟前可是不好受了。”
談起沈夫人,容漣心裡越發難受,臉上神色不停變換交替,好久才坦然冷嘲道:“那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將軍夫人,她兒子和丈夫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還成天對著下人發火,連著她的親外甥女也躲著她,她想拿我撒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命!”
容渢:“可今日五妹妹前來,不也是聽了沈夫人的話,想父親求情幫幫沈府,可惜了,這個忙侯府幫不了,來人送五姑娘,不,少將軍夫人出府。”
等容漣回到沈府,迎面便遇上錢如燕,她站在高處冷笑道:“咱們的少夫人回來了,瞧這樣子可是什麼也沒求到。”
容漣陰森道:“你這樣得意,等公公和夫君回來,你覺得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錢如燕早就看淡:“你和我都一樣,費盡心機求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後悔了,你也會後悔,無論表哥會不會來,你也只能守著活寡!”
說罷,像是瘋魔了一樣長笑離去。
容漣不解其意,可無端升起了一股寒意讓她戰慄了一瞬。
半夏問:“姑娘還要去夫人那裡嗎?”
容漣冷聲:“去什麼去!讓她一個人發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