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花跳了出來,叉著腰指著吳氏大叫道:“什麼叫就是從我們卷舒閣拿出來的!吳姨奶奶扯謊想要汙衊我們家姑娘也得說個可靠的謊話。”
又三言兩語解釋當日發生的事情,怕自己姑娘被平白潑了一身髒水。
“那日你覥著臉來求姑娘賞你點冰肌膏,可我們姑娘忌諱吳姨奶奶有身孕,叫你自己去看了大夫用藥,院子裡那麼多雙眼睛瞧著,是吳姨奶奶記性不好,還是當咱們卷舒閣裡的下人眼都是瞎的。”
卷舒閣外,聞聲趕來其他奴僕,她們不敢摻合,只能探著個頭張望裡面的動靜。
圍著吳氏的下人也七嘴八舌說著。
“是啊,吳姨奶奶,你可不是記錯了……”
“怕是自己用錯了藥,還不快些去看大夫。”
容渢也沉聲道:“說得對,吳姨奶奶有空在我這兒鬧不如快些讓大夫看看,你若再胡攪蠻纏我只能叫祖母來處置你了。”
吳氏怒氣衝衝,即使臉爛掉了,也依舊可以看出她鐵青的臉色,怒罵:“都說咱們府裡的四姑娘慣會做人,誰知道心肝兒都是黑的,肚子都藏著腌臢貨。”
她手裡拿著剪子指著容渢,到有幾分一往無前的狠勁兒,又惡狠狠地衝其他人道:“誰敢攔我!我拉著她一同死去!都給我讓開!”
容渢聲音發寒,半眯著眼睛盯著吳氏:“我說了,之前我不曾給過吳姨奶奶什麼冰肌膏,也不知道你手裡的冰肌膏是從什麼人哪裡得的,非要說是從我卷舒閣拿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雲宵眼疾手快奪下吳氏的手中的剪子,吳氏挺著肚子憑著一股兒狠勁但少了幾分靈活。
吳氏瞪著眼睛想著之前在花廳聽丫鬟議論的話,她的臉爛了怕是好不了了,到時候他就是生出個公子又有誰在乎。
她整個陷入魔怔中,忽地大叫一聲,剪子一轉在雲宵手背上劃了一道血口子,剪子又落回在吳氏手中。
“四姑娘你真是陰毒至極,你怕我生下孩子會搶夫人的地位,又記恨和我結怨,所以才要害我!”
雲宵見吳氏胡亂蠻纏,聽不進去一句話,捂著傷口冷聲道:“我們家姑娘說了,不知道吳姨奶奶口中的冰肌膏是從哪裡來的。”
吳氏把火氣轉到雲宵身上:“你們一個個奴才養得賤骨頭,小娼婦,你們是卷舒閣的人自然都是幫她,那冰肌膏就是我丫鬟從你們卷舒閣拿出來的。”
但吳氏前後說話,根本邏輯不通,容渢心下一沉,手隱隱收緊,她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把吳姨奶奶請去祖母那兒!”
丫鬟婆子兩人上前紛紛鉗住吳氏的手臂,雲宵又再次把她手中的剪子給繳獲下來。
吳氏張著嘴,罵得難聽,只顧自己心裡痛快。
“住手!四姐姐院子裡的奴才好大的派頭,對主子都敢動手,也不怕哪天就翻了天。”
容漣慢條斯理地從大門走進院子,她眉眼含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她都幫吳氏算計好了,卻不想是個沒腦子的,鬧了半天什麼也沒做成。
容渢冷嘲道:“奴才怎麼都翻不了天,倒是吳姨奶奶不是在妹妹的儀月樓鬧,卻是一副事不關己,說風涼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