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回到了卷舒閣,碧花便上前給她遞上了一封書信,她抬了抬手屋中只剩她一人。
她抽出信紙抖了抖,目光掃過紙上內容,越發陰沉,忽然她兀自冷笑出聲,眼角微微溼潤。
她拎著信紙落在燒著的燭臺上,火焰將它燒成灰燼。
轉眼,已是二月容侯府為容老夫人操辦的壽辰請了青州全數官員,又因謝予這位瘟神還在容侯爺便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卻不想謝予真當答應要來,還說一定要備上厚禮。
且不說容侯爺聽了臉色發青。
容老夫人像個老壽星一樣高坐上首,聽著下面的小輩說著吉利討喜的話,臉色也樂呵得發紅。
“少期見過老夫人,祝老夫人”
二姐姐母親還未離世時,父親便與奚氏有牽連,後來大赦,父親更是將奚氏接出教坊置成外室,四年斗轉星移,二姐姐母親病逝,之後就是她母親裴氏入府,奚氏接著有孕卻又不知為何去了影梅庵……
她不信世上真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奚氏與她母親一同生產,還正正好母親腹中男嬰出生便沒了氣息。
若不是步步為營,又怎麼會做到滴水不漏。
轉眼已是二月,容侯爺為容老夫人操辦六十大壽宴請青州所有官員,又因謝予這尊瘟神還未離開,容侯爺不得不象徵性地與他客套一番,卻不想謝予當真應下來參加壽宴,並承諾壽宴當日送上大禮。
且不說容侯爺聞此臉色發青。
當日,容老夫人難得穿得鮮亮高坐上首,聽著下輩與她說著討喜的吉祥話,樂呵得臉頰發紅。
“少期見過老夫人,祝老夫人花朝月夜,花好月圓,花開富貴,花容月貌。”沈少期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腰帶處繫著的玉珏流蘇輕微晃動著,惹得不少女兒家羞紅了臉。
容老夫人叫說了三個“好”字,原本因沈少期背後的將軍府而心存幾分芥蒂,此時也被他討喜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沈夫人可真是會教孩子。”
沈少期適時又說著些好聽的話,令容老夫人笑得合不上嘴。
他直起身子,不由在屋子四周掃視了一圈,看見容渢一人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眼眸微動,微微勾起嘴角。
容渢被沈少期盯上後,感覺渾身粘膩,她有些發悶地走出熱鬧之地,還未清靜一會兒。
“四姑娘,之前我託母親送來的禮物你可還喜歡?”沈少期溫潤道,清平宴後,他便對容渢多了幾分興味,那日送禮,只有容渢的禮是他親自挑選的。
容渢驚得猛地一轉身,她眉眼微動,嘴角下揚:“那些東西不是沈夫人著人送的嗎。”
沈少期被容渢刺了一句,卻也不惱反而興味更深。
容渢冷冷道:“還道少將軍平日與青衣公子焦不離孟,怎麼今日不曾見到。”她語氣一頓,讓沈少期神情一變。
“果然青衣公子還是尋來了。”
沈少期臉色猛地一沉,他眼眸陰鬱,清平宴一事後,他就警告過青衣,沒想到竟然膽大到敢出現在容侯府,他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