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不願與她多說一句,冷漠地將隔窗砰地關上,將趙繁隔絕在外。
“是沈某唐突,叫姑娘難為了。”
紫衣男子箭袖輕袍從廊下信步而來,墨髮束冠,眉眼溫和,不似久經沙場之人。
趙繁臉色微微一紅,嬌羞地垂下頭,露出了半截雪白的勁脖:“沈少將軍不必如此,是我妄自應了你,如今到叫你失望了。”
沈少期眸光閃了閃,笑道:“無妨。今日多謝趙姑娘。”
……
夜幕深深,容渢坐在簷下看了大半晌漆黑的夜色,眼眸沉沉,涼風夾著白日未退散的暑氣吹得她一陣冷一陣熱的。
良久,容渢被雲宵勸著睡下,她四肢蜷縮在一起,腦袋越發昏沉,嘈雜的人聲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響起。
陡然間,她彷彿身處深淵,趙繁趾高氣昂走到她的面前,狠狠煽了她一巴掌:“四妹妹不懂得潔身自好,怎麼又有臉面在這裡喊冤,我若是你便尋一根繩子抹了脖子最好。”
“你活著是給侯府丟臉,還去去死!去死啊!”
去死?她兀自冷笑,她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為何她還要去死?!
忽地喉嚨被人狠狠地掐住,呼吸越發困難,沈少期依舊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可眼神陰冷。
“我費盡心機娶了你,又怎麼會輕易將你休棄……你讓我成了整個青州的笑話,我又怎麼能讓你活的痛快。夫人,外面的人都傳我對你情深,我怎麼能辜負了你。”
容渢無力地似一條爛肉趴在地上,眼眶中流出熱淚。
身後一根兩指粗的麻繩將她喉嚨緊緊鎖住,她無力地瞪著兩條腿,硬生生被吊了起來。
臉色漲的發紫,一點兒也掙扎不了,耳邊吹過一陣陰冷的風,像是有人在呢喃。
“……你……欠我……早該……去死……”
容渢汗涔涔地睜開了眼,頭部一陣陣撕裂的疼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擠進她的腦袋,用尖銳的刀刃在她的後腦劃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口。
她急切地喘息,喉嚨中似有腥甜的鐵鏽味,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她的人,絕對不會!趙繁,沈少期……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她親手讓他們自食惡果,誰也不能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