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的話句句刺耳,趙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瞧著她手腕處的紅珊瑚雙扣手釧硬生生將她厚重的鐲子給比了下去,怨怒之氣從心裡湧了上來,憤怒地抓向容渢搭在茶几上的手。
“砰”的一聲,趙繁不但沒抓住容渢的手,反而將鐲子嗑在了茶几上。
趙繁驚慌失措地瞧著那碎成四瓣兒的鐲子,蹭地站起身子,見容老夫人與孫母的目光都望了過來,計上心頭,嗚咽哭了起來。
她很是心疼,又帶著幾分怨懟:“四妹妹……你,你……你怎麼能……這鐲子是孫姨母送與我的,你怎麼能……”
孫母走近看清楚了,摔得不成樣子的鐲子,驚喊著:“哎呦,這、這鐲子怎麼摔成這個樣子了,這好好的念想怎麼就碎了。”
容老夫人面色不虞,斜眼瞧著容渢,似積著幾分怒氣:“四丫頭,怎麼回事兒?”
趙繁傷心地哭道:“外祖母、孫姨母,你們莫要怪罪四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才把鐲子給弄碎了。我自知不受四妹妹待見,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是辜負了孫姨母對繁兒的一片心意……”
孫母就是再糊塗,也該明白了,這是府上嫡出的姑娘瞧不起繁姐兒,才故意把那鐲子給碎了的,可真是歹毒的心思!
“老夫人,孫家不比侯府富貴,可這鐲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原想給了繁姐兒……四姑娘看多了這富貴,也不能罔顧別人的心意。”
容老夫人捻動佛串的手一停:“四丫頭,還不快向孫夫人與繁姐兒謝罪。”
趙繁低垂著頭,一手輕拭著眼臉處的淚水,隱隱得意笑了起來。
雲宵面上焦急,立在容渢身後,自是將方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上前為容渢辯解,卻被她側過身子擋了下來。
容渢眉眼處帶著一絲凌厲,眼眸如同幽深的古井深不見底:“既然是孫夫人對繁姐姐的心意,姐姐自當好好保重,怎麼又怪罪起妹妹來了。”
趙繁哭著:“妹妹自然知道這鐲子是怎麼碎的,仍憑你將黑的說成白的,我又能多說些什麼?”
容渢微微抬起手將手上紅珊瑚雙扣手釧褪下,譏誚道:“繁姐姐既然喜歡妹妹這紅珊瑚雙扣手釧開口便是,妹妹還不至於連這點東西都捨不得,平白讓姐姐伸手來搶時把鐲子給磕壞。”
一時,眾人看向趙繁的神色便多了幾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