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手裡捏著黃符，皺著眉頭，遠遠盯著被風掀開的藍布。
“這個厲鬼太狡猾了。”粟寶說道：“她……咦？？”
沐歸凡道：“怎麼了？”
粟寶指著遠處那個女孩的屍體：“爸爸，她的眼睛閉上了。”
沐歸凡看過去，果然是這樣。
剛剛沒人注意到女屍的異樣，但他和粟寶一直關注著。
女屍原本是雙目圓瞪，現在卻閉上了眼睛。
沐歸凡道：“昨晚男屍可不是這樣的啊……”
男屍在河裡的時候翻著白眼仁，撈上來後，眼珠子是動了兩回，而且是跟著他動的。
粟寶盯著河面看了很久，忽然說道：“我知道了……我們錯了，爸爸。”
沐歸凡：“嗯？”
粟寶道：“應該是有兩個厲鬼，一個很兇，一個沒那麼兇。昨天拉住爸爸的應該是個很兇的那個，不兇的那個應該是附身在這個小姐姐身體裡。”
沐歸凡明白了：“所以昨晚落水的應該是兩個女孩，這個叫君兒的女孩早就死了，被不兇的那個厲鬼附身，成了誘餌。昨晚男孩救了兩個女孩之後，看到在水裡做誘餌的君兒，於是又下了河，然後被兇的那個厲鬼奪了性命。”
粟寶點頭，小手手一身，豎起一個大拇指：“爸爸真聰明！”
沐歸凡眉頭一挑，十分張揚：“那必須的。”
粟寶說道：“昨晚落水的兩個小姐姐是怎麼落水的？在水裡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君兒姐姐呢？”
沐歸凡說道：“這個爸爸給你查過了，兩個女孩是看到燈火倒映著的河面很漂亮，就靠近河面想拍一組氛圍感照片，沒想到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們沒看到已經死了的君兒，只是感覺自己好像被往外拉出去——當時她們太驚慌，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是被拉出去的還是被水衝出去的。”
“就在這時候男孩經過，立刻把她們救了上來。男孩剛靠岸，又聽到噗通一聲，然後有人大喊‘救命’……”
說到這裡父女倆都理明白了，男孩已經成功救回兩人，原本誰都不會死的。
問題就出在被厲鬼附身的君兒身上。
沐歸凡剛剛下河邊檢查的時候，就看到早已死掉的君兒直挺挺的站在隱秘的榕樹底下——
最近河水沒有漲，已經死了的君兒是沒辦法自己爬上岸的，就算被樹枝掛住，也不可能直挺挺站起來。
粟寶兩隻手揪著黃符，一邊苦惱的說道：“現在搞明白啦，就是不知道要怎麼把兩個厲鬼抓了。”
兩個厲鬼應該已經發現了她，所以不會輕易再靠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