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魏叔玉點了點頭。
要知道,隋朝剛剛創立科舉制度的時候,是為了在貴族內部選拔可用之才。
因此科舉的考卷都不會遮掩姓名,畢竟能夠參加科舉的,都是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的。
遮與不遮,其實沒有太多影響。
可是到了本朝就不一樣了。
為了將天下大材一網打盡,李世民直接將範圍擴大了許多,能夠參加科舉的人,不只有官宦世家,還有一些出身不同的良家子。
這時候,遮不遮擋性命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先不說那些看到了熟人面孔的考官,會不會為了政治利益,互相勾兌。
即便兩份同樣成績的考卷,一份出身名門世家,一份來自草根,在知道姓名的情況下,怕是也會有完全不同的待遇。
“所以,恩公的意思是,只要在考卷上將姓名糊住,便可杜絕考官和考生私相授受的情況嗎?”
馬周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鍵,忍不住讚歎道:
“恩公此法甚妙啊!糊住了名字,那些考官就不能因為個人喜好,隨意批改了……可是為何又要同意謄寫呢?
恩公可知道,每一次參加科舉的考子成千上萬,要是每一個人都謄寫一份,那可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呢……”
聞言,魏叔玉輕笑一聲,道:
“呵呵,馬大人對人性還是瞭解的不夠啊……”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以為遮住了名字他們就沒辦法作弊嗎?”
說著,只見魏叔玉坐起身來,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
他先拿右手寫了一行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用的是王羲之的字型。
而後又用左手同樣寫了一行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這一次,則是同的他最喜歡拿來裝逼的瘦金體。
“你看,比如這兩行字就是兩個考生的答卷,你作為批改試卷的考官,即便名字已經糊住,卻知我獨愛書聖的字跡,那麼這個時候,糊不糊名,還有區別嗎?”
“當然,這還是那種最笨的方法,更有甚者,兩人只要提前約好一些特殊標記,比如在寫某個字的時候,少上一筆,或者考卷上在不關鍵的地方,撒上幾滴墨汁,這種你又能怎麼辦?”
“這……”
光是聽魏叔玉講的這幾種作弊方法,馬周就已經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