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眉眼陰鷙,他惡狠狠地咬著牙根,剛毅逼人的下巴呈逼人的線條。
他就像是一個暴戾成狂的野獸,對大本鐘的聲音莫名地憎恨入骨。
“顏寶,走!”
未等許顏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顧錚的大手牽著,疾速飛馳著。
呼——
耳邊風聲響起,她的心跳得很沉,很快,任由著男人拉著她,越過這重重的高樓大廈。天與地,彷彿就她和顧先生。
顧錚將許顏帶到一個長街轉角處,強勢地將她護在自己背後。
他的眸子無盡幽然,高聳的喉結在急促地滾動著:“顏寶,你乖乖的。”
“如果有人過來你就跑,聽到什麼聲音也不要出來。”
許顏望著顧錚陰沉的眉眼,一瞬間,聞到淚水飛騰的味道,心,抽痛著。
明明這什麼人也沒有,她的顧先生究竟是怎麼了?他說的病,到底是什麼病。
顧錚滾燙的指尖,繾綣而蝕骨地擦拭許顏眼角的淚水。
他薄涼的嘴唇印在她的額際:“傻瓜,別哭了。我不會有事的。”
轉過身,兩條大長腿緩慢而堅定地邁開。
許顏伸出手,拉住顧錚。
她聲音有些崩潰,在試探著:“顧錚,我們好像在這裡見過。”
顧錚背影一僵,肩胛骨在劇烈地顫抖。
許顏圓眸閃過了一絲希冀,她知道,她猜對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嗎?”
“我們這裡見過。”
驀然,顧錚猛地回過頭,路燈或明或暗,
他大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只殘留著冷硬的下顎,聲音含著百年詭譎的喑啞。
“顏寶,你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