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弘玄坐直身子,嚴正道:“未餓死一人。”
“啊?”
“他在奏摺上說百姓互相接濟,食野草,挖草根,熬了過去。這個做不得假,因此朝中不少人猜疑燕州的旱情其實並不重,楊賀誇大其詞了,想要討救濟而已。但我們這一趟去岐縣,問過很多百姓,證實去年的旱災可謂百年一遇,莊稼全都枯死,顆粒無收。”
“那……”
“無一人餓死。”
柳雲湘瞪大眼睛,“即便災情這麼嚴重,仍無一人餓死?”
“古縣令也是這麼說的,問了很多百姓,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柳雲湘又是震驚又是匪夷所思,“那古縣令可說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嗎?”
“百姓互相救濟,食野草,挖草根。”
“與楊賀的說辭一樣。”
“是,嚴絲合縫。”
“可我們很清楚,這麼嚴重的災情,若無朝廷救濟,靠地方的府衙和百姓自己是絕不可能渡過去的,而且還無一餓死。”
薛和風湊過來道:“而且不止岐縣,周圍的縣也受災了,只是沒有岐縣災情那麼重而已。”
“那其他縣可有餓死的?”
“沒有。”
柳雲湘看看弘玄,再看看薛長風,顯然二人跟她一樣震驚加不可思議。就這麼說吧,即便是有朝廷救濟,能做到無一餓死,那也是很了不得的。
來到燕州是這麼個情況, 這是他們之前萬萬沒想到的。
“咱們是來查楊賀貪汙案的,可這些日子好似一直在兜圈子,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查到。”薛長風有些喪氣道。
弘玄笑:“非是我們兜圈,而是有人拐著我們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