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暮沉了口氣,“善念營最近不少人上吐下瀉,有工部的工匠也染上了這種病,太醫院說是疫病,為防傳播出來,危害盛京百姓,所以皇上下旨封死善念營。”
“疫病?”柳雲湘皺眉,“不是吃了髒東西鬧肚子麼,怎麼成疫病了?”
“善念營如今成了朝廷一大拖累,皇上不肯將他們放出來,而國庫又無銀兩繼續救濟,疫病不疫病只是個說法,為的就是清理掉善念營。”周禮懷無奈道。
“可數百條人命……”
“朝堂上無一人有異議,散朝後老親王進宮求見皇上,皇上沒有見他。”
他們往街上走的時候,見到大批京郊大營的官兵列隊朝西城跑去,這是去執行皇上的旨意了。
“聽說善念營又生疫病了。”
“那種又髒又臭的地方,年年都有疫病,害我們擔驚受怕的,早該清理掉了。”
“這次封了善念營,朝廷估計下了決心要清理了。”
“早該如此。”
街上百姓態度都是這般,平日或許會可憐善念營的人,但一旦可能危害自己,便只有憎惡了。
子衿跟在柳雲湘後面,聽著這些話,心情十分沉重,“姑娘,您能救他們嗎?”
柳雲湘回身握了握子衿的手,“我們再想辦法,別急。”
柳雲湘看向嚴暮,見他垂眸走在旁邊,正在沉思著什麼。
過了白玉橋,子衿提醒薛和風來了。
他們望過去,果然是薛和風,他左右望了望,然後進了那條衚衕。他們忙跟上去,見他進了一個院子。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朝著那院子走去。
門是鎖著的,薛和風開啟門進去了。柳雲湘他們跟到門前,見門已經自裡面鎖上了。
院子裡好像有人哭,透過門縫,柳雲湘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一隻腳是瘸的,心急的跑出來,因門檻太高,她沒邁出來,一下栽了出去,重重摔地上。
而她來不及喊疼,忙趴到薛和風跟前,吃力的跪起來,哐哐磕頭:“爺,求您,求您大發善心,給我姐姐找個大夫吧,她滴水不進,已經快不行了。”
這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哭得滿臉淚痕,苦苦央求著薛和風,而薛和風卻沒什麼耐心,一腳將她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