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是兩頭龍龜,兩頭在這個時代絕不可能出現的龍龜。
文祖和武祖!
蘇禾看向雕刻的青年:“前輩見過這兩頭龍龜?”
不管青年和駑馬哪個為主,有這般能耐,叫前輩總不會有錯。
那青年一臉驕傲,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怎麼可能知道!超過六十年的事情,誰記得住?”
他鄙視的看著蘇禾,那眼神就像在說,像蘇禾這種,能記住六十年前事情的生靈,都是殘次品一般。
蘇禾一口氣噎在腹腔,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轉頭看向旁邊的駑馬,駑馬沒看蘇禾,也沒聽到他的問話一般,正瞪著大眼看著自己的蹄子。
它蹄子上不知何時長出一株小草來,駑馬看著小草一臉驚喜。
蘇禾沉默片刻,再次看向那口箱子,示意裡面一件還沒雕刻完畢的木雕,問道:“前輩這木雕,也是經過主人同意的?”
關於這一點,青年卻沒有半點兒含糊,拍著胸脯保證道:“不經主人同意,絕不下刀,絕不雕刻!”
蘇禾示意的是一輪詭異的圓日之下,兩個對戰的生靈。
一個人狀物體,舉著一隻大鼎,對面是一條半成品的白龍。
還沒雕完,木雕並不能動,但只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誰了。
紀妃雪和巒帝。
雕刻師的刀明顯是偏向紀妃雪的,雖然還沒刻完卻已美不勝收。
對面舉鼎的巒帝卻是隨意幾刀,刻了個人棍。
“前輩在哪裡見到他們的?”雕刻刀法很好,將場景臨摹到了,讓蘇禾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裡詭異、扭曲,不是玄黃洞天!尤其那輪大日,給蘇禾很不好的感覺。
那青年歪著頭想了想:“夢裡?我睡覺見他們打架,就問了問,這男人不許我雕,這條小青龍倒是很好說話,許我雕刻嘞。”
“白龍!”蘇禾糾正道。
“青龍!”那青年抬頭看向蘇禾,一雙眼睛帶著執著。這頭龍龜觸碰他的底線了,若雕刻師連龍的品類都辨別不出,還如何雕刻?
蘇禾呼吸又被停滯一下,這一位怕不是腦子真有問題。根本沒辦法正常交流。
蘇禾再次看向旁邊駑馬,駑馬看著蹄子上小草,眼中一片寵溺,馬首緩緩垂下,似是想要貼貼。卻在接近的剎那,一口將小草咬斷,吞入口中。
一臉愜意的咀嚼著,搖頭晃腦,又不經意看到蹄子上斷掉的草根,猛地一怔,都如遭雷擊,整個兒頹廢了下來。好似不能接受小草被傷害的事實。
蘇禾:“……”
腦子有病啊!
他閉眼不看,只沉聲道:“我可以給前輩做樣子,任憑雕刻。煩請前輩告知,內子此刻何在?”
他話出口,傷心欲絕的駑馬,介紹展示品的青年,同時一怔,接著歡呼起來。駑馬一聲長鳴,青年嘿嘿笑起來:“夢中!夢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