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趴在水中,任陽光灑落在龜殼上。
蘇華年立在湖中山石上,望著遠方。
“你在做什麼?”蘇禾望著蘇華年,問道。
“等人,你呢?”
“看你。”
蘇華年輕笑,這是隻龜,心思淳樸。倘若是人,她已一劍斬殺。
“你在等誰?”蘇禾又問道,心中略微泛酸。
蘇華年攏了攏耳邊髮絲,聲音清冷了幾分:“未婚夫。”
蘇禾龜眼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有男朋友了?”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訊息,男人不管變成什麼樣子,總奢望遇到的每一位靚麗女子都是單身。
哪怕這位女子只是同他擦肩而過,甚至不會同他講一個字。
男朋友?這個詞倒是別緻,獸類便是這般直擊本質,蘇華年莞爾輕笑:“我不曾見過,是父親定的親事,只聽說近日趕考將要路過此地,我來看看。”
仙子的未婚夫只是個普通書生?
蘇禾眨了眨眼,心底放鬆了幾分:“那你不是在看未婚夫,是在看你的未來——你也看看我唄?也許我才是你的未來。”
“你是隻龜!”蘇華年輕聲道,語氣輕柔卻斬釘截鐵。
蘇禾抬起腦袋,湖水從脖頸流下,在夕陽下泛起七彩的光華,他看著蘇華年,認真道:“若你肯教我修行,總有一日可修成人身的。”
蘇華年望向他,眼中有幾許驚訝:“你,是想拜我為師嗎?”
“拜師後還能娶你嗎?”
“不能——拜師不拜師都不能!”
蘇禾沉默了,腦袋緩緩縮排龜殼,埋在水面下。
心情有些沉鬱,一種久違的感覺升起來,似乎好久沒有把腦袋縮排龜殼似的。
上層戰域,青禾道人咳嗽一聲緩解尷尬,悄悄傳音道:“進了幻境也非不講邏輯,為何你家龜仔會覺得只要修行就能修成人身?”
沒有化妖果,沒有心竅人形道身,再修行也不過是頭強大的異獸,連靈智都開不了。
葛老道沉寂了片刻,傳音道:“你還記得上上次玄黃洞天開啟後有過一個傳言嗎?”
青禾道人略作沉思:“是那個上古時期所有獸類都可採天地靈機,修行成妖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