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穎也因為這一吼，原本緊緊抓著柳肖然腳踏車龍頭的手放開了，身體不自主得被嚇得退了半步。更加準確得說，是嚇得往後跳了半步。
柳肖然沒有理會站在一旁被驚呆了的禾歆語，也沒有理會被嚇到懵圈的陳嘉穎，他徑直地騎車走了。
陳嘉穎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被喜歡的人吼了，當即眼眶便紅了。在同禾歆語回家的路上無數次眼淚差點落地，又被她生生得憋了回去。
“你說他這樣是不是明確拒絕我了啊……”
“還是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我是不是今天做的太過分了惹他生氣了？”
陳嘉穎自己責問自己的樣子，禾歆語作為一個見證了整件事情的旁觀者，屬實有些心疼。
禾歆語是看著陳嘉穎從高二喜歡上柳肖然的，那個時候他們不是同班，卻在同一個社團參加了同一個比賽，分在了同一個賽場，坐的位置是面對面。喜歡上柳肖然後，陳嘉穎對追自己的男生表示了明確的拒絕，賄賂柳肖然身邊的兄弟，自己開始做起柳肖然的手賬，記錄下關於她與柳肖然的一點一滴。
也就是這樣，陳嘉穎對於柳肖然的暗戀，逐漸逐漸成為了大家都知曉的明戀。陳嘉穎毫無所謂，柳肖然充耳不聞。
“你別傷心了，他就是一渣男，那麼優質的你不要，活該現在還母胎solo！”
禾歆語能做的是什麼呢？當然只有以罵柳肖然的形式來使勁安慰陳嘉穎。
“不過你今天也有些過分。”這句話禾歆語沒有說出口，不合時宜，禾歆語不敢出口。
就在回家的路上，陳嘉穎便把柳肖然的QQ刪了。
禾歆語不僅十分悲催得當了個見證者又十分悲催得需要成為這二者的傳話筒。陳嘉穎把話告訴禾歆語，禾歆語再斟酌文字後把話稍作修改傳給柳肖然，這種幼稚園程度的吵架禾歆語其實一點都不想參與。
但使禾歆語更絕望的是，當她給柳肖然傳信時，柳肖然在瞭解到她可能要當一名說客之後，只回復了一句“與我何與也。”便不再有任何回覆。
禾歆語心裡清楚，現在在柳肖然心裡，她與陳嘉穎為共犯，為同罪。
但她不求柳肖然能夠理解，但求好好回覆，讓禾歆語做個兩天的中間人熬到週一，接下來的事情便可以丟給兩人自己去當面解決了。
週六，陳嘉穎揹著鼓鼓囊囊的作業與她的壞心情來到了禾歆語家做客。
果不其然，陳嘉穎的第一句話就是讓禾歆語聯絡柳肖然：“你幫我給柳肖然發個資訊吧，他現在肯定線上，就是不想加我。”
“啊？加你？你不是自己刪的他嗎？”禾歆語有些不解。
陳嘉穎尷尬一笑，小聲回答道：“我後悔了。”
“……”禾歆語第一次切實體會到，一個人在愛情面前可以多麼卑微。
她自己的愛情是否也會如此呢？一定要有一個人卑微付出嗎？那個人，會是她自己嗎？
一時間，她呆了神。
那年禾歆語十八，陳嘉穎十九，正是懵懂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