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作為化學課代表的禾歆語被叫去拿英語課堂練。
就像班級裡說的，課代表嘛，無非就是老師的狗腿子。而且不難得出一個結論，老師找其他課代表搬東西這種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禾歆語低著頭抱著厚厚的一打英語練習，在化學老師的注目下經過，畫面想想就有些詭異。
“啊，抱歉！”
低頭抱書不看路的倒黴後果自然是在班門口撞到了一個剛好出來的同學。課堂練習也就這樣，撒了一地。
此時的柳肖然剛好從座位上站起，見到了正在一邊連聲說著抱歉，一邊蹲下身子撿本子的禾歆語。禾歆語也看到了那個因為自己而委屈地坐在第三排的大高個兒柳肖然，她知道柳肖然應該看見了這件事的經過。
不巧的是，現實不如偶像劇，在禾歆語偶遇困難的時候，沒有一個所謂的男主來一起上演青春校園劇裡一起撿作業本的唯美大戲。柳肖然看見後轉了個身，徑直從後門走了出去。
但是也正因為是現實，在真正的校園生活中有時候並沒有那麼多的道德綁架，幫助與否也都是憑個人意願，柳肖然確實沒有什麼必要的理由去幫助禾歆語。
禾歆語也不過是癟了癟嘴，快速地將本子理好。撿撿本子的事情，她一個人也能做。
課間的十分鐘總是過得急急匆匆，下節語文課很快就風風火火地開始了，老師預備著複習一篇必考篇目：蘇軾的《赤壁賦》。餘老師問起大家這12年來學過的蘇軾文章，開動開動我們原先泡在英語裡的筋骨。要說為什麼餘老師在高三有這閒工夫還搞這些有的沒的，大概是因為體育老師今天兒子生病，白白送了她一節課的原因。
“《江城子·密州出獵》”這首詞是禾歆語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
“那既然有人說了咱們就來背一下吧。”餘姨對學生下的套那絕對是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步步緊逼。
“左牽黃，右擎蒼”
背到這句的時候，有幾個同學為了調侃對方，用手抓住對方的手臂或者衣服的邊角，把對方比為“黃”（黃犬）或者“蒼”（蒼鷹），自己比為蘇軾，這是大家從高一就經常這麼幹的事。
禾歆語她伸出了左手去抓柳肖然的手臂，沒想到的是，柳肖然伸出了他的右手，兩隻手在空中相撞，柳肖然的反應速度更快一些，所以自然而然禾歆語的手腕就被抓在了他的手中。
雙方貌似都對這次意外“事故”有些措手不及，當其他同學正繼續背後文時，只有他們兩人默不作聲地同時轉頭，雙目相對。
柳肖然和禾歆語貌似都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鬆開了手，把手縮了回去。這一番調侃下來，兩個人的氣氛貌似比起之前來說更加尷尬了。畢竟他們也算是高中三年同學，雖說沒多少交集吧，卻也從未如此尷尬。
“哈哈……沒想到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禾歆語原本是想著緩解尷尬，但是話一出口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怎麼感覺自己是在暗示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呢？越描越黑的趕腳是怎麼回事？
柳肖然不是高冷的型別，一般是有話接話：“嗯，是挺巧的……”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導致了尷尬的話，那麼這次的對話興許可以稱得上是尬中之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