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親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負手看著外面寂寂寥的陰沉天空,頗為志得意滿。
“那匈奴人還妄想來分我一羹,不過一野蠻子罷了,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莫忘沒多說什麼,只附和道:“王爺說得是,他們想侵佔我大乾國土,簡直是痴心妄想!”
戚若渾渾噩噩地將溫氏的喪事處理完畢,這日到底是忍不住了,也不同人說什麼,兀自一人就要往府門外走。
夏荷和秋菊不知戚若那日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但知曉自家夫人的狀況很是不對,是生怕她出什麼事兒,就在後面勸著。
戚若全然不聽,只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走了得有大半個時辰,竟是到了莫府門前。
夏荷和秋菊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見自家主子這不管不顧的模樣,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主僕有別了,直接就上手準備將人拉走。
“夫人,當下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去找莫大人了,您想想莫大人……”夏荷見提及莫忘沒用,又道,“您再想想鎮國公府,想想國公爺啊!”
戚若終於不再掙扎著上前了,而是轉身直接走了。
半道上,她到底是開了口:“夏荷,你不是莫府的人,我一直是這樣覺得的,可如今我卻又不確定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定定地看著夏荷。
夏荷心中萬分慌亂,立時跪在了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覺著夫人該是在乎……”
她看了看四周,委實是人多嘴雜,只得改口道:“那位大人的,奴婢只是怕您衝動,且如今已然到了這地步了,若是夫人衝動了,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夏荷說到後來聲音是愈發小了,戚若一聽便知她這是心虛了,她也沒打算再追究,只是又邁著步子往前走著,嘴畔卻是帶著抹諷笑。
“世事無常啊,造化弄人……”
秋菊看一眼夏荷,忙又追上戚若:“夫人,夏荷不會做對不住您和國公爺的事的,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戚若不語,只神思恍惚地往前走著,只是沒走幾步竟遇上了戚梅和趙炳榮,兩人沒瞧見她,下了馬車後徑直進了一首飾店。
她愣愣看著那首飾店的牌匾半晌,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他們往裡行去,秋菊的話全數被她拋在了身後。
她心頭不快,做事也沒那般穩妥,見得兩人歡歡喜喜地在店裡選釵環首飾心中那團火蹭蹭往上冒,說話更是不客氣。
“趙二公子來了這裡,怎地不見尊夫人呢?”
這首飾店大多都是婦人女子,只聽這一句就能思及十萬八千里,再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心中更是好奇萬分,怕又是什麼世家大族的後宅軼事。
趙炳榮也沒成想戚若這話的語調竟是半分不饒人,是一點面兒也不給他,頃刻也冷了面色。
“拙荊自是在家中好生養胎。”他自是曉得戚若的心思,又故意提及了一旁的戚梅,“我同梅兒來給孩子挑件出生禮。”
趙炳榮這話好似在同戚若耀武揚威般,看吧,我看上的人最是心地善良,哪像你這般尖酸刻薄、半分情面也不給人留?
戚若也知曉是自己偏激了,只怕自己再這樣趙炳榮同阮魚沒什麼也會被自己給弄得有個什麼罅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