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來的公公見了戚若後彎身行了一禮,這才仔細著將皇后的意思同戚若說清楚了。
原是皇后在初四那日打算攜後宮一眾妃嬪去京郊的萬國寺為出征的皇上和將士們祈福,吃齋唸佛三日,望佛祖能庇佑我大乾。
而皇后的意思很是明白,官宦女眷有誠者皆可前往。
戚若聽得宮裡來的公公將來意說明便讓人塞了些銀子給他,又客客氣氣地讓人坐下喝口茶再走,這才試探著打聽道:“公公,怎地突然在這時節要去萬國寺呢?”
她可不覺著這是皇后的主意。
來鎮國公府傳信的是皇后的心腹,自知該說什麼話。
“前兩日宮宴,嫻妃娘娘思及陛下,是泣不成聲,又說想去萬國寺為陛下祈福,求皇后娘娘恩准,一眾娘娘也說要隨著嫻妃娘娘一起去。此事歷來如此,一有大軍出征,為表誠意,皇家總會去萬國寺祈福,皇后娘娘便想著不若大夥兒都一起去。”
原來如此。
這祈福確是應當之事,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更是要做個表率。
既然皇后娘娘是帶著一眾後宮女眷去的,又是為顯示皇家仁慈,世家大族自然不能落下。
如此哪裡還有人敢不去?那不就是說自己沒誠心,不為皇上、大乾擔憂,盼著皇上死在戰場上嗎?做做樣子也是要有的。
只是嫻妃是仁親王那邊的人,她提出此事有什麼目的還待商榷。
戚若將人送走後是徹底地不敢去歇了,立時又派人去思故樓傳信,說是她明兒想要見一面莫忘。
翌日一早戚若就從偏門出了府往思故樓去了。
到得思故樓,還是之前那個小二來接的她,進的也還是上回那個雅間,可這回她的心緒卻不如以往那般忐忑了。
她一進得屋內就迎上了莫忘那雙歡喜的眼睛:“若兒,你來了啊,快來坐,飯菜我都已備好了。”
戚若定睛一瞧,竟是滿桌子的菜,桌上還備著三副碗筷。
不是隻有他們二人嗎?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莫忘又喚她她才慌不迭地坐了下來,心中也理出了個思緒,可只一想到這可能是為誰布的碗筷她就難掩眼中酸澀。
見戚若坐定,莫忘又侷促地問了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戚若回過神來,還有些微恍惚:“孃親也是這般喚我的,您想這般喚就這般喚吧。”
莫忘更是歡喜了,絮絮地說起了年節之事。
“你給我送來的糕點我吃了,聽說是你親自做的?真的很好吃呢。我就沒吃過這般好吃的糕點。我跟你說啊,你娘就不會做飯,有一回心血來潮去做了,差點沒將膳房給燒了,最後還是我做的。”
兩人在這思故樓只見過一面,說了許多,之後就沒見了,卻是透過書信,倒真真是一對怪父女。
可兩人之前從未見過,自也不能同旁的父女相提並論了,這樣就很好了,起碼莫忘是滿足的。
以前他只能一個人思念他的月兒,如今有人陪著他想了,就好像月兒還活著,還在他們身邊似的。
“不說了,快嚐嚐這菜,是我做的,一二十年沒做過了,手生得很,定然是比不上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