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夫君說,我家公公婆婆很是明事理,最是護短,定然日日在天上庇佑著我呢,誰也別想將我的命奪去,誰也欺侮不了我去。”
大過年的這話說得可就瘮人得很,偏生他們還不敢反駁。
兩房的人去見了仁親王妃後劉氏就派了人來給戚若傳信,她也就曉得他們今兒是來找茬的了。
這不,三堂嬸終於是將話頭牽到那邊去了。
“是啊,哥哥嫂子都在天上看著呢,只是……若是他們看著自家兒子到現今還沒個孩子,只怕是要傷心了……”
“國公爺本就娶親娶得比旁人晚,如今你們成婚也有多時,你又傷了身子……這可如何是好啊?總不能……鎮國公府向來子嗣單薄,你既要做個賢妻,就合該想想法子。”
戚若面色不變,鎮定自若地問道:“三堂嬸有什麼法子?”
二堂嬸就想著搶功勞,忙不迭截了三堂嬸的話將他們的來意都抖摟出來了。
“納妾啊!自古以來,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何況我們這還是勳貴世家,該是要儘早繁衍子嗣才是,那樣家族將愈發壯大。”
二堂嬸還真是仗著祁陌不在家,他們來的人又多,是一點懼意也無,說話更是口無遮攔。
“你不能為我鎮國公府延綿子嗣我們這些個長輩的也就不說了,你的出身我們也是不滿意的,不過國公爺喜歡,我們也不攔著,但你總也不能耽擱著國公爺,不讓他娶妾生子吧?”
秋菊素日裡也是大膽,又一心是護著戚若的,這會子聽了這廂話,禁不住對著二堂嬸翻了個白眼,低聲反駁道:“那你也得攔得住啊!”
二堂嬸火了,一拍桌子道:“你個賤婢,在那兒咕噥什麼呢?”
戚若是護短得很,笑意當即便收斂了幾分。
“二堂嬸,你也曉得,這個家是國公爺的,我是做不得他的主的,既然您們是長輩,覺著能做他的主,那便待他回來後同他說就是。”
二堂叔伸出食指點了點桌子:“你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三堂叔也跟著訓斥道:“真是個鄉下來的,忒沒見識了!”
三堂嬸卻是打起了圓場:“戚若,你若是嫌麻煩這人我們找便是,保證家世清白,官宦人家,又是書香門第,家中是累世清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戚若又笑了起來,卻是固執地不鬆口。
“我這是說的實話,我一介女流,國公爺是一家之主,自然全聽他的。二堂叔、三堂叔在家中難不成做不得主?不能一言堂嗎?”
二堂叔、三堂叔被戚若這話一噎,自討沒趣地不再說話了,特特是三堂叔,還忍不住不耐地看了眼三堂嬸。
三堂嬸也不是個吃素的,當下又給瞪了回去,大有‘你再敢跟我鬧’的架勢。
“戚若,話不是這樣說的,你作為妻子,該為丈夫分擔憂愁,不是事事都要他來盤算,他操心的事情也夠多了,難不成他爺們兒在外面勞累了一夜回來你還得等著他吩咐你去將洗腳水打來給他洗腳嗎?”
秋菊忍不住又在心中翻了白眼,自然是要等著國公爺回來的,不然誰給夫人洗腳揉腳啊?
“三堂嬸教訓得是。只是,我自問算得上一個體諒丈夫的妻子,雖有疏漏,卻也兢兢業業,一日不曾懈怠。”